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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朋友。她叫什麼來著?”
“艾米莉亞。”
“我們要聚一聚。”久久的沉默,“我得走了。我們要回家見見孩子。好吧,你保重。”
“你也保重……命令,結束通話。”
萊姆的視線落在他堂兄的SSD檔案上。
另一個兒子……
他知道他們永遠也不會聚首。他想,就這麼結束了。剛開始他還覺得心中不安——隨著結束通話電話時的咔嗒一聲響,某些現在還存在的東西將永遠不復存在。但是林肯·萊姆斷定,這是對過去三天所發生的事情的唯一一個符合邏輯的收尾。
他想起了SSD的標誌,沒錯,過了這麼多年,他們的生活再次有了交集,但是這一對堂兄弟仍然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中間好像隔著一扇密閉的窗。他們互相關注過對方,交換了一些言語,但是他們的接觸就這麼多。現在是該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了。
51
早上11點,艾米莉亞·薩克斯站在布魯克林區的一個骯髒破舊的停車場。她盯著那具屍體,哽咽著忍住眼淚。
這個曾經中過彈,在執行任務時殺過人,在情況不斷變化的解救人質行動中,邊走邊說邊接近並說服罪犯的女人,此時卻悲不自勝。
她的身體前後搖晃,她的食指掐進大拇指的活肉裡,指甲頂著指甲,最後掐出了一點血滴。她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看到了那個紅點,但是沒有住手。她無法抑制住這種衝動。
對,他們已經找到了她心愛的1969雪佛蘭卡瑪洛SS。
但是,警方顯然不知道這輛車已經當廢金屬賣了,而不僅僅是因欠費被扣押。她和帕米正站在扣押汽車場裡,一個散發著汽油味和燃燒垃圾的煙味的廢品堆放場。這樣的場景本應該出現在斯科塞斯的電影或《女高音》裡。聒噪、卑鄙的海鷗在附近盤旋著——白色的禿鷲。她想拔出手槍朝空中連發幾槍,把子彈射空,讓它們驚恐地飛走。
汽車被壓扁了,只剩下一個長方形金屬塊。這輛車從少女時代起就一直陪伴著她,是父親給她留下的最珍貴的三件遺產之一,另外兩樣是他堅強的性格和對警察工作的熱愛。
“這是文書,都準備妥當了。”廢品堆放場的負責人不安地揮舞著柔軟的列印件說。就是這些列印件讓她的車變成了無法辨認的方鐵塊。
上面寫著“按筐賣”,意思是把車拆了賣,剩下的就都當成廢銅爛鐵了。這自然是很蠢的;從南布朗克斯區的灰市垃圾場賣掉一輛有著40年車齡的小型汽車的零部件是賺不到什麼錢的。但是,正如她在這次案件調查過程中所深刻了解的,若權力當局的計算機下達了命令,你就得照辦。
“很抱歉,女士。”
“她是警察。”帕米·威洛比厲聲說,“是警探。”
“哦。”他說,想了想這種情況的深層後果,他不是很喜歡,“抱歉,警探。”
可是他有準備妥當的文書作盾牌。他並不是很抱歉。他在她們身邊站了幾分鐘,左腿晃完晃右腿,然後走開了。
昨天晚上她被9毫米粗的鐵棍猛擊在肚子上,造成了青紫的淤傷。可是,她心中的痛楚遠遠勝過了身上的傷痛。
“你還好吧?”帕米問。
“不是很好。”
“你遇事不怎麼慌亂。”
是,說的對,薩克斯想。可我現在很慌亂。
這個小姑娘用手指繞著她挑染成紅色的頭髮,和薩克斯緊張時的小動作一樣,只是動作較為溫和。她再次注視著那個難看的方鐵塊,約3×4英尺,停放在六個這樣的汽車中間。
記憶迴旋。少女艾米莉亞和父親在他們家的小車庫裡除錯汽化器或離合器,共享星期六的下午時光。他們之所以躲到屋後有兩個原因:一是在彼此的陪伴中體驗維修機器帶來的樂趣;二是逃避家裡喜怒無常的那個人:薩克斯的母親。
“火花塞間隙?”他打趣兒地考她。
“火花塞是035。”少女艾米莉亞答道,“接觸點,30…32。”
“說得好,艾米。”
薩克斯想起另外一次——她上大一時的那次約會。她和一個被稱為C。T。的男孩在布魯克林的一家漢堡店見面。他們的車讓彼此都很吃驚。薩克斯開著卡瑪洛——當時是黃色的,以漆黑的條紋作為高光,他的坐騎則是本田850。
漢堡和蘇打飲料很快就被消滅了,因為他們離一個廢棄的飛機跑道只有幾英里,免不了要賽賽車。
他先開出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