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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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傾向患者的評估,站上鼓勵在有監控的會客廳進行。不過,奧林不是那種擅長社交的型別。桑德拉估計他會一個人待在房裡,果不其然。她發現奧林盤腿坐在床上,如同一尊痩骨嶙峋的佛,眼睛定定地盯著窗戶對面的煤渣磚牆壁。這裡的房間都很小,也感覺很溫馨,如果你不去注意其囚室本質:防碎窗玻璃裡有線狀的玻璃纖維,房間裡明顯沒有任何掛鉤、懸吊管件和鋒利的稜角。這房間新近粉刷過,以掩蓋掉刻寫在牆壁上的層層疊疊的汙言穢語。
奧林看見她進來,笑了。他一臉透明,任何感情都寫在臉上。大頭,高顴骨,雙眼快樂,只是睜得過於大了些。他那模樣,似乎很容易上當受騙。“科爾醫生,你好啊!他們告訴我說我不會再跟你見面了。”
“他們派另一位入站審查醫生來處理你這案子,奧林。不過我們還是可以談談,如果你願意。”
“好啊,”他說,“沒問題。”
“我昨天跟博斯警官談過。你還記得博斯警官吧?”
“記得,醫生,當然記得啦。博斯警官是唯一對我的事感興趣的警察。”奧林把“警察”兩個字發成“金擦”,聽口音就是到處流浪,沒念過多少書。“是他給我姐姐艾麗爾打的電話。她進城來了嗎,你有沒有聽說?”
“不知道。但等會兒我會跟博斯警官說——我可以問一問。”她補充道。她不知道除了直奔主題,還能有什麼方式引入。“他曾提起,警察找到你的時候,你隨身帶有一些筆記本。”對於桑德拉知道那些筆記本的事,奧林似乎既不意外,也沒什麼不安,雖然他燦爛的神情微微陰了一點兒。“博斯警官說警方暫時需要保留那些筆記本,但遲早會還給我的。”他眉頭皺起,高高的髮際線下方皺成一個字母V。“他們會還我的吧?無論這裡的人決定我的去處如何?”
“如果博斯警官這樣說,我想就應該會還你。那些筆記本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醫生,我覺得很重要。”
“我可以問一問裡面寫的內容嗎?”
“呃,這難說。”
“是小說嗎?”
“你可以這麼說,我想。”
“故事講的是什麼呢,奧林?”
“噢,要記下來對我來講還真不容易。所以我希望把筆記本拿在手上,這樣便於重新整理我的記憶。裡面涉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故事。不僅僅是這些。還涉及……你可以說是上帝?或至少是假想智慧生物。”假想智慧生物。
“這故事是你自己寫的嗎?”
好生奇怪,奧林臉一紅。
“是我記下來的,”他最後說,“但我不知道是否可以說是自己寫的。我不擅長寫作。從來不在行。公園峪中學時——在北卡羅來納州位老師說我名詞動詞都分不清,一輩子也分不清楚。我想說的一點不假。寫東西對我來說可不是一件輕鬆事兒,除了——”
“除了什麼,奧林?”
“除了這些東西。”
桑德拉不想追問得太緊。“我理解。”她說,雖然事實上她並不理解。又一單刀直人的問題特克·芬雷……是你故事中的人物,還是真有其人呢?”
奧林的臉更紅了。“我想他並不存在,醫生,我想是我編造的。”
顯然他在說謊。但桑德拉並未揭穿他,只是笑笑,點了點頭。正當她站起身準備離開,奧林突然問她,煤渣磚屋子窗外的小花園裡是什麼花:她是否知道那些花叫什麼名字?“那些花呀?叫‘天堂鳥’。”
他雙眼一亮,開心地笑了。“是它們的真名嗎?”
“嗯。,’”哈!因為這些花兒的確長得像鳥兒,是不是?”
黃色的喙,圓圓的腦袋,一滴水晶似的汁液晶瑩如眼珠兒。“像,真像。”
“似乎這朵花有著鳥兒的精神氣質。只是絕非人力所為。除非你說是上帝的手筆。”
“上帝或者大自然。”
“或許結果都一樣。祝你開心,科爾醫生。”
“謝謝你,奧林。也願你開心。”
下午的時候,博斯終於給她回了電話。聲音聽不太清楚,背景嘈雜,像是有很多人在高呼口號。“對不起,”他說,“我在休斯頓港的海船航道區。是環境保護方面的示威。我們這裡有大約五十人,坐在鐵軌上,擋在一長串油罐車皮前面。”
“願他們更有力量。”桑德拉完全站在示威者一邊。環保主義者希望禁止透過假想智慧生物的星際隧道從外星球進口石油,意圖把全球變暖限制在五攝氏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