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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暫時性的大腦缺血,它能引起性快感,在醫學上叫‘自淫性窒息’。不過我過去只是在書上看過,這是第一次親身體驗。”
老胡高興了:“嘖嘖,還是讀書人呀,能叫出“掐老魚兒”的官名,今天沒白讓你來。”又對老剃頭匠說,“老師傅你也記住,‘掐老魚兒’的大名叫‘子陰性之西’!你掐了一輩子,也不知道這個洋名字吧。”
老頭也高興,咧著沒牙的嘴巴,說:“剃頭師傅一代一代口傳的東西,原來也上書呀。還是念書人聰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連剃頭佬的事也知道。這個什麼‘子陰之西’不好記,先生你拿筆寫下來,我要記下它。我也念過兩年私塾的。”
許劍照他吩咐,掏出筆,讓老大媳婦找張紙。老太太作難地說:紙?俺家可沒有。她在屋裡扒了一會兒,真的找不到一張。許劍說你甭找了,在自己的通訊錄上撕下一張,寫上這五個字。老頭不認得其中的“淫”字和“窒”字,許劍教他念了兩遍,解釋了其中的含義。老人記下了,把紙片疊好,鄭重地放到褂子口袋裡。
胡老闆又拍出100元錢,讓老人把全套活兒在他身上再來一次。做後他連呼:“真舒服,真舒坦。”他攛掇老九也試試,老九倒是無所謂,作勢要往理髮椅上坐,老剃頭匠忙不迭地搖手:
“不作興給女人做的,不作興給女人做的。”
老胡和老九這才作罷。
夜裡他們仍在帳篷裡過夜,那邊一對兒照舊瘋一陣,睡了,隔著帳篷能聽到老胡的鼾聲。許劍睡不著,心中忽忽若有所失,總覺得今天的經歷讓他憶到了什麼,但究竟是什麼,一時想不起來。也許是“自淫性窒息”這點知識的由來?這個名詞今天他順口說出來了,其實他對它相當陌生,那是久埋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也許是在醫學院上學時偶爾瀏覽到的。自從進了職工醫院後,醫生已經退化成醫匠,每天盡是那麼些常見病和熟藥方翻來倒去,說句刻薄話,開一般的藥方只用走小腦不用過大腦的。長期刻板的工作讓他麻木了,僵化了,像“自淫性窒息”這類比較冷僻的知識早已佐飯吃了。今天是特殊的體驗偶然喚醒了它。
不,我的忽忽若有所失不光是因為它,還有別的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呢?是什麼呢?許劍在苦苦思索中進入夢鄉,夢鄉中仍是苦思綿綿。忽然眼前閃出一個繩環,在他頭上慢慢搖盪著,這分明是小葛上吊的繩環,繩子搭在暖氣管上的吊鉤上,繩環下方結有兩個繩疙瘩……他猛然醒來,瞪大眼睛望著黑暗。
就是它了。就是它一直在我的意識邊緣遊蕩。我終於把它抓住了。
自從老呂頭送來那包東西后,許劍一直在琢磨那個繩環,百思不解。它看來是小葛上吊用的,但為什麼要結兩個繩疙瘩?現在他豁然醒悟:那兩個繩疙瘩的距離和位置正好能頂住兩處頸動脈竇,所以,小葛既不是自殺也不是他殺,而是在自淫,自淫時意外地窒息而死。
果真如此,小曼的嫌疑就完全排除了。她不僅不是殺人疑犯,相反是一個可敬的女人。沒錯,她確實是一個深度知情者——不是對兇殺知情,而是對丈夫的性怪癖知情;她在現場也的確做了手腳。但目的只有一個:保守丈夫那見不得人的隱私。
這一年她處境如此艱難,還不忘全力維護兩個男人(丈夫和情人)。但我在這段時間為她做了什麼?只為她做了不在現場的證明,即使這件事也做得太晚了。更多的,是對她無端的猜疑和妖魔化。不久前我還說這個女人可怕呢。
許劍在心裡痛罵自己自私、無情、瞎眼、混蛋一個。他真想立時趕到小曼家中,跪在她腳下賠罪。
他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就把胡老闆喊醒,說我不在這兒玩了,你馬上把我送到能坐火車的地方,我有急事要去省城母校。胡老闆問他什麼事,許劍含糊的說:
“是為池小曼洗冤。”
胡老闆奇怪地問:“洗冤?公安不是按自殺結案了嘛。”
“案是結了,不過有諸多疑點一直沒澄清,群眾輿論也多認為小曼有罪,連我都有懷疑。一直到昨晚我才把這個案子理清了。這要多虧你的這次山中之行,激發了我的靈感,簡直是天意了。現在我要趕到省城去查一點資料,等有結果我詳細告訴你。”
胡老闆笑著揶揄他,重情之人哪,一夜夫妻百日恩哪。“老九你多向許哥學學,多會兒我要是蹲了芭蘺子,你也出力往外掏我,別他媽屁股一拍六親不認。”他考慮片刻,“送佛送上西天,我把你送去吧,也就多繞150公里路。走,現在就走。”
老九有點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