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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們是到漢水上游釣魚,順路來拜訪一下大姐。”
又向她介紹,這是我朋友老胡,胡老闆,和他的年輕太太。聽到“太太”這個稱呼時,老九的目光得意地閃動一下。葛大姐說:已經到飯時了,走,中午我請客。許劍沒有謙讓,四人來到附近一家中檔飯店,葛大姐要了幾樣菜,又要了瓶賒店大麴。許劍說,剛才和你說話的是姐夫吧,喊他一塊兒來吃。葛大姐揮揮手:
“那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貨,一輩子的窩囊廢。不用喊他。”
許劍真誠地說:“大姐你真能幹,白手起家,搗鼓出這麼大一攤生意,擱舊社會你就是大財主,紫關鎮首富了。”
葛大姐嘆口氣:“一家不知一家難。”她只說這一句就住口了,但停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把話說完,“我男人太窩囊,跟著我幹這麼多年,做生意還是兩眼一抹黑,連個打雜的都不如,越幹越添亂。他天生就是掄钁頭刨紅薯的,你能休了他?兒子又被俺倆慣壞了,今年才17歲,花錢像流水,一身名牌,光手機已經換了四個。他只知道老孃手裡有幾個錢,不知道這些錢是沒有根的,量販一天不開門,錢就斷了流。再說,我倆老了一沒退休金,二沒醫保,難保不碰上個天災人禍?這些話我再三對兒子講,他是油鹽不進。沒救了,這孩子沒救了。”她又說,“我也就是找你們訴說訴說,在鄉鄰親戚面前我不說的,嫌丟人。”
老胡笑嘻嘻地勸她:“別擔心,老天爺餓不死瞎小蟲(麻雀),說不定你家公子的前程比你還大,不用為他操心。”
許劍見過不少這樣的二世祖,心想你兒子還沒扯上男女之事吧,如果學會嫖娼養情人,那你的錢才不夠花呢。興許她兒子已經到這一步了,只是當媽的不好意思說。他猶豫片刻,還是坦率地說:
“你說他有17歲?雖說晚了些,還能改。關鍵看爹媽能不能下狠心。下狠心讓他受三年苦,性子就扳過來了。”
葛大姐沒想到許劍說得這樣直,很深地看了他一眼,沉思著說:“小許你說得對。我好好想想,也許真得下狠心。唉,我身邊連個可商量的人都沒有,可惜我家小三兒又走了。”
酒席上聊到宋晴,葛大姐說,該讓晴妹一塊兒來嘛,回來看看老家。只是近年大興土木,她媽的墳只怕是不在了。許劍不想提起與妻子離婚的事,轉了話題:
“大姐,我實際是專程為小葛那事來的,想到省城查點資料,也想拜訪你,瞭解他的童年經歷。他的案子公安已經結案,結案時還有一些疑點。這些疑點我想我已經弄清了。”
大姐急急地問:“是麼?你弄清了什麼?”
許劍委婉地說:“大姐,我想你的意願也是弄情小葛猝死的真相,確鑿的真相,讓死者能閉上眼,並不是一定要把池小曼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
“當然。若不是池小曼乾的,我能硬安到她頭上?我只是懷疑她,她不肯和小三兒生兒女,又招惹那麼多野男人。結姦夫害本夫是按常理猜度。我知道,那次我去你們廠裡時,心裡難受,行事過頭了點。”
說到小曼的野男人,老九非常迅速地瞥了許劍一眼,老胡倒是佯裝沒聽見。許劍的臉上微微發燒,繼續說:“據我新掌握的資料,恐怕小葛之死確實和池小曼無關。他是死於一種隱秘的性怪癖,這種怪癖很可能與他的童年經歷有關。大姐,飯後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我想和你單獨談一會兒。”
葛大姐很吃驚,點點頭說:“好的。”
飯後,許劍讓老胡和老九去本鎮的各個景點參觀,像白浪宮、法海寺、一腳踏三省的界碑等。葛大姐很熱心,打手機喚來丈夫,讓他帶著參觀。她則和許劍坐在這個雅間裡談了兩個小時。許劍談得非常直率,除了自己與小曼的私情及與宋晴的離婚,什麼都說了。他說,雖然他還要到省城再查一些資料,但估計就是這個結論了。這番談話有效地消除了葛大姐對小曼的敵意,她傷感地嘆息著:
“我真沒想到小三兒有這種怪毛病,最後竟死在這種病上。我把他從小帶大,咋就沒注意呢。也沒想到池小曼那個風流女人還會護著男人。唉,都是命啊。”
告辭葛大姐,晚上趕到了省城,老胡說可以在省城等許劍一天的,明晚還坐一輛車回去。許劍見老九不樂意,便堅決推辭,說查資料這種事說不準時間,你們別等我,我自己坐火車回去就行。老胡便與他告別,連夜驅車回家了。告別時老九坐在前排座上自顧用耳機聽音樂,沒有同許劍說再見。
許劍當天在省城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就趕到母校圖書館。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