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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久治不愈。最後竟然失蹤了,據說是落水而亡。而且――也許他的神經失常同那張明信片真有關係!許劍為此懊悔不已,這是後話。
暑假快結束了,今年戈戈小學畢業。一件頭等大事擺在父母面前:開後門讓他上重點中學。
特車廠是大廠,有正規的廠子弟學校,分小學部、初中部和高中部。而且學校條件好,教室寬敞明亮,配有暖氣和空調,各班人數也比較正常,一般在40人之下。比比市內,各重點學校的每個班能多達八九十人,甚至過百。學生們寫字時都養成一手在前一手在後的習慣,只有這樣才能擠得下。酷暑天氣,90人擠在一間教室,頭上幾隻舊電扇悠悠地轉,那境況和工業化大養雞場一樣悲慘。
雖然如此,特車廠的父母們擠破腦袋把孩子往市內轉學。原因當然在於升學率。特車廠職工比較有錢,有錢的子女難免嬌慣,所以學生普遍吃不了苦,連老師也吃不了苦。但目前中國的考試方法不注重靈性,只講究熟練,吃不得苦中苦的就當不成人上人。許劍打心眼裡不想讓兒子經歷這樣一個苦難的青少年時代,但為孩子著想,又不得不狠心這樣做。“因為,”他對戈戈說,“只有讓你從這個獨木橋上玩兒命擠過去,到達起飛的平臺,才可以獲得自由,以後你願意怎麼飛就怎麼飛,我們決不會再幹涉。”
總之一句話,不管許劍的思想多麼放達,他的行為證明他終究是一個庸人。他很清醒地、非常不情願地,同其它思想僵化的父母一道,加入了去重點中學的開後門大軍。
開後門拉關係是許劍夫妻最大的弱項,別人都難以理解的,認為他倆為人隨和,所幹工作都是同人打交道。雖說特車廠與地方上來往不多,但兩人都是本地人,同學親戚也不在少數,這事能難住他們?但兩人天生膩歪這件事,不到萬不得已不願開口求人。而為兒子找學校自然就屬於萬不得已之首。
許劍很早就做了準備,找到世伯高校長,他是重點初中十五中的副校長,可惜已經退休兩年。高世伯很熱情,說:
“這件事包我身上啦,雖然我已經退休,介紹個把學生還是有把握的,現今的李校長是我老部下,關係很好的。”又說,“轉學的流程我清楚,你下手過早沒用處,等快開學時你來,我帶你直接去見老李。來時你不必帶禮物,有我介紹用不著那東西。等把事情辦妥後,送禮不送禮,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了。”
按高世伯說的時間,開學前夕,他帶著許劍在一家賓館裡找到李校長。在臨開學的敏感時段,重點學校的校長一般不敢露面,都是藏到什麼地方遙控。關係淺的請託者連校長的面都見不著。高世伯在賓館後的涼亭找到了李校長,此刻已經有三個人圍著他,想來是為同一個原因吧。高世伯讓許劍在遠處等著,自己走過去,加入到人堆中。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直到晚上11點,高世伯仍沒過來,這時許劍心中已經打鼓了。11點半,四個人影散開往這邊走,涼亭上只留下一個人,估計是那位李校長。過來的四人走散後,高世伯沒走到許劍面前又重新殺回去,在涼亭那兒耗了半個小時。他終於回來了,找到許劍,臉色陰得能擰下水:
“今年很難辦,教育局嚴令控制班級人數。李校長確實也為難,我們四個都是教育上的老人,磨了他半天,他一個不敢答應。我真他媽想拂袖而去,想想不能誤了戈戈,又一個人折回頭磨他。這次我朝他發了火。我說這是老高最後一次求你,你明白說答應不答應吧。最後他總算答應了,但讓咱們晚轉兩個月,避避這個風頭。”他長吁一口氣,“他是真作難,但說到底,也是我人走茶涼啊。”
高世伯非常歉疚,因為開始把話說得太滿,耽誤了許劍的事。許劍更歉疚,心想為自己的事,逼得高世伯舍著老臉求人,心裡頗不是滋味兒。所以,他實在不好意思再往下追問——這事到底有幾分把握,李校長會不會食言。如果兩個月後李校長食言,那就麻煩了。
回家後他同妻子反覆商量,最後決定還是等高世伯的訊息吧,不再另外託人了。實在不行,讓戈戈先在廠子弟學校上一學期再轉學。
幾天前小曼來過一次電話:許哥我又想你了,再約個時間吧。許劍說這幾天不行,正在為戈戈辦轉學呢,這可是天字第一號的事情。小曼很理解,幾天沒來電話。這天她又打來電話:
“許哥,戈戈的事情辦得咋樣?”
許劍說了那晚的艱辛。小曼說:“許哥,我這幾天也在幫你打聽。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奚秋英,在十五中教歷史,今年正好是一年級的班主任。你那邊託人既然不順利,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