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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知道宋姐會讓你復婚的,祝你們幸福。”
從小曼家出來是晚上八點,對面樓上宋晴家(許劍家)的窗戶亮著燈。他沒回家,出廠門要了輛出租,直奔仝寧家。是仝寧開的門,乍一見許劍,愣了一下:
“是許劍?請進。”
仝哥今晚的神情有些慘淡,不用說,這是剛剛離婚引起的感情波動。不過在客人面前,仝寧很快就把表情調整成公安局長應有的平和。亢奮之中的許劍沒有太在意,急急地說:
“仝哥你還記不記得特車廠那樁案子?當時雖然按自殺結案,但留有很多疑點。現在,我把它徹底查清了,池小曼的嫌疑也徹底洗清了。我有了有力的物證——其實我早有了物證,但昨天才找到有力的解釋。”
仝寧立時來了精神,笑著說:“別慌別慌,咱們到書房慢慢談。”
在書房裡,許劍給他看了那些東西:乳罩,女人內褲,帶繩疙瘩的繩套,還有在醫大影印的關於自淫性窒息死的資料。這些過硬的資料一下子擺在面前,夠他消化一陣子的。仝寧讀著影印資料,眉頭越皺越緊,最後懊惱地承認:
“許劍,我想你的解釋是對的。你抓住了這個案子的‘七寸’,一通百通,所有疑點都清楚了。可惜我當了這麼多年公安局長,竟然沒想到‘自淫性窒息死’這種可能,薛法醫也一直沒提起過,這老糊塗,我該打他屁股的。”
許劍乾笑著:“說起這事,那是我自找的。誰讓我當時為這貪吃善忘的老傢伙求情呢,我搬起石頭沒砸著自己,結果砸到我情人的腳上了。”
仝寧笑笑,沒接這個茬。許劍說:
“其實也不能全怪他。關鍵是小曼把現場的物證都清除了。你們真正的疏忽是忘了檢查垃圾箱,這可是法醫學現場勘驗必走的程式。”
仝寧點點頭:“大軍是疏忽了,一個丟臉的錯誤。”他仔細翻弄那幾樣東西,說,“其實我的直覺也是對的。我推測葛玉峰不是簡單的自殺,其中必有蹊蹺,必有一隻黑手。這個推測沒錯。但我絕對想不到,這隻黑手竟然來自……”
“上帝!”許劍搶先說出來。
他看看許劍。“對,你說的很深刻。是上帝。其實,很多罪犯和涉案者都有異常人格,是天生的,或者如你所說是上帝造成的。對他們的心理不能以常情猜度。以後破案時我會時刻記住這一點。”
許劍搖搖頭:“你說得還不完全,其實正常人格者的背後也有上帝之手呀。我們大部分行為不是自主決定的,而是由基因決定,像性衝動、對性伴侶的獨佔欲、嫉妒心、私心、母愛等都來自於冥冥中的指令。”
仝寧笑著說:“正常的上帝之手就不歸我管了,那是倫理學家們的事。當公安局長的,只用管異常人格的犯罪心理。”
許劍笑了:“當然,你說得對。那些事你是管不及的,老天爺都管不及。他算不上是個好的管理者,你看他在人世上留下多少殘缺。仝哥,池小曼不願公開這個物證,想保住丈夫的隱私,是我再三勸解她才同意的。所以,希望警方一定為她保密。”
仝寧說我們會盡量保密,這個案子已經按自殺結案,雖然當時下這個結論比較勉強。現在我要把這些物證補充到檔案中,並且作為一個典型案例讓刑偵人員學習,開拓他們的視野,尤其是法醫們。“薛法醫這個老傢伙,我會讓他牢牢記住這個教訓。還有,以後在現場勘察中,檢查垃圾箱決不能疏漏。”
他說:“謝謝你啦許劍,你今天的指點讓我茅塞頓開。今天是外行教育了內行。”
“我該做的事已經完了,我該走了,該回家了。”許劍得意地說,“告訴你,我已經刑滿釋放了。就在剛才,在我來這兒之前,宋晴已經答應接納我了。”
“是嗎?”
“沒錯。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我們倆感情很深,可以說14年來已經融合在一起了,哥哥身上有妹妹,妹妹身上有哥哥,如果硬要分開,只會留下兩個殘缺不全的人。”
“祝賀你,以後可別再犯錯了。”
仝寧說這話時表情慘淡。許劍看看他,嘆息一聲:
“仝哥,我今天下車後見到鄭姐了。你們怎麼走到這一步呢?仝哥,如果你不反對,我去當和事佬吧,或者我叫宋晴去勸她,她可能比較聽得進。”
仝寧搖搖頭:“走了好,一了百了。結婚16年了,我對女人從來沒感覺。許劍,我很羨慕你的,羨慕你和宋晴的感情,甚至羨慕你和池小曼的私情。我不行,我一直捺著生理上的厭惡和孟麗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