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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所被警察搜查,電視新聞裡重複播放著當時的鏡頭。
植村因為受到作為同謀的懷疑而連續幾天被叫到審訊室。曾經擔任著的十多家企業顧問的工作一下子便全部失去,頃刻間公司已搖搖欲墜。砍掉任職律師和事務員,大大降低收費價格地受理工作,最後甚至賣掉了居住的公寓而將錢投進了公司的經營,可到頭來一切都成了泡影。在將黑封皮的法令集及一些辦公器材搬出去的那一天,空蕩蕩的辦公室一角,鋪滿灰塵的《冤案報告》孤零零掉落在那裡。
同行中沒有任何人對植村發出邀請。骯髒的印象是所有的事務所都忌諱的。對植村個人的評價也相當糟糕。以前所有的刑事案件的辯護他曾一概都不受理,因為如果被告的家裡沒有財力的話往往都會變成義務辯護。即使是民事案件,金額少的也是連瞧都不瞧一眼。一個只為金錢而動的律師。自己過去的所為,終於報應了回來。
植村開始自暴自棄。用酒精來麻痺自己,又為了得到喝酒的錢而去做收債人的幫兇。律師會的綱紀委員會開始出動調查,接受懲罰處分只是時間早遲的問題。不得已亞紀子開始出去工作,靠做保險賺來大把的錢。有一次在聞到她頭髮上的煙味後,植村扇了她一個嘴巴。亞紀子哭著冷笑地嘟嚷道,我真是瞎了眼……
徹底完了,那時植村絕望地想道。自己瞎了眼,選錯了結婚物件。從妻子嘴裡出來的這一句話,比任何語言都更切中植村算錯人生的要害。
植村凝視著昏暗的天花板。
藤見範夫的邀請,不僅拯救了植村,表面上還挽救了夫婦的婚姻危機。不用為生活發愁。若能將任職律師這一時代冠以的稱呼徹底從腦子裡埋葬掉的話,便什麼問題也沒有了。只要帶著與常人同樣的表情,每天按部就班地去工作的話,夫婦應該就此維繫下去了吧。
然而…… 棒槌學堂·出品
內心深處卻忘不了以欲哭的決心而將寫有“考上T大”字樣的頭巾捆在額頭上的三年。還有如地中之蛹一樣度過的那七年仍歷歷在目。那些什麼還沒得到的日子就那麼虛無地橫在自己的面前。
植村鑽出了被子。
他將手伸進壁櫥,慢慢拖拉出一個紙箱。
通訊錄。名片。數量寵大的名信片……
哪怕是在過著輝煌生活的六本木時代,植村也沒有疏忽過寫賀年卡以及搬家後的通知聯絡。這是他在上私立高中時養成的習慣,那時父母要求每月必須寫一次明信片彙報近況以及模擬考試的成績。
植村坐到小桌子邊,開啟臺燈,把到昨天為止已看過的明信片放到旁邊,又解開新的一捆而一張一張地翻下去。他要找的是寫有“W縣”字樣的為數不多的在本縣內的熟人朋友及在東京認識的如今在這邊的企業工作的人……
每發現一個他都會殷勤地執筆,寫點諸如“我開始在W縣做律師,有什麼為難的事儘管打聲招呼”之類的話。
其實他的內心並不是想以此來構築人際關係。不過是隻有在這樣寫著明信片的時候,他才能忘記到頭髮逐漸稀疏而開始的任職律師的現實。
3
翌日早上的《東洋報》的報道著實嚇了植村一大跳。
因為上面登載著昨天剛諮詢過的事件的繼續報道。不,確切地說應該叫做過於令人吃驚的獨家新聞。
大大的標題躍然紙上:
“縣警捏造棧�弦煥墒錄�謀事肌!�
“地檢接受背後交易。”
植村大致瀏覽了一下後,從包裡拿出本子和筆來開始記錄要點。
一、棧�弦煥捎謔��濾娜丈焙ζ淦蕖A教旌笸獬鋈バ濾薷櫛杓拷幀�
二、W縣警畏於其事實公佈於世而將其改寫成的“六號為了尋找自殺的地方而在縣內徘徊”的虛假筆錄送到W地檢。
三、W地檢看破筆錄的捏造,著手對縣警進行搜查。
四、同一時期,縣警拘捕了在腳踏車停車場進行調包偷竊的檢察事務員。在與地檢聯絡的同時,試探了交易的可能性。
五、地檢院進行內部監察,掌握了該檢察事務官在內部貪汙了大量金額的事實。地檢恐於由作為搜查機關處於下級的警察之手來揭露事件,要求對方把人交給自己,事實上已經同意了與縣警的交易。
六、結果地檢中止了對縣警搜查,預設了棧�弦煥傻摹拔�罷易隕鋇胤蕉�腔病鋇謀事肌�
植村再琢磨了一遍。
現役警部殺死妻子這一點就已經是大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