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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後下了馬車,花舞在臨下車前,將地上的斷箭藏在了衣袖中。
下了馬車,花舞喚來一名家僕,問了阿瑪現下正在書房,便帶著舒什蘭與付雅同去了書房。尚書大人正埋首案前,聽伍總管通報後,放下筆墨,起身到了外間,便看到等候在外間的一女二男,互相見過禮,賓主落座。
尚書大人看向花舞,目露詢問。
花舞咬了咬下唇,站起身來,行至屋中央,忽然向尚書大人跪了下去。
尚書大人目光一沉,便聽花舞大聲道:“阿瑪,花舞要向阿瑪磕三個頭。”
“一謝阿瑪生養之恩。”不待尚書大人回應,花舞已重重磕下第一個頭去,咚的一聲,尚書大人微微動容,舒什蘭見狀幾乎坐不住了,付雅目光凝重。
“二謝阿瑪養育之恩。”花舞又一次重重磕下一個頭去,又是咚的一聲,額頭已微微泛青,舒什蘭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本欲阻止,卻又停住,而付雅目光已沉。
“三……不孝女愧對阿瑪生養之恩,對不起,阿瑪。”言罷,竟將一直反握在手中的箭狠狠刺入了自己的胸口。卻在最後一霎被舒什蘭抓住了箭尾止住了去勢。可畢竟事出突然,舒什蘭再快,也已遲了,箭已刺入花舞胸口,頓時血流如注,血染衣襟。
舒什蘭一看到血面色大變,伍總管驚撥出聲,而尚書大人不敢相信地驚怔當場。
花舞握著箭羽,低頭望向胸口一片染血的紅,感覺到了利器刺入胸口的冰涼與痛,突然笑了起來。
她的手在發抖,身體亦搖搖欲墜,舒什蘭扶住她,而在這一刻反應過來的付雅當即俯身已開始檢視她的傷勢。
舒什蘭全身都在顫抖,抖得比花舞還要厲害:“你要幹什麼?你瘋了嗎?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為什麼?……”他試圖捂住她不停流出的血,卻只是徒勞。
她卻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有種從未有過的痛快和解脫,她對舒什蘭道:“我本就是……就是……個瘋子,我……不好的,我不配……你的……喜歡……”她帶著笑,在他面前閉上了眼睛。
舒什蘭滿手是血地抱著昏過去的花舞似丟了魂魄,尚書大人卻已驚醒過來,他對伍總管道:“速去找個大夫來。”並問付雅,“傷勢如何?”
付雅冷靜回道:“刺入時用力較大,刺入一寸二分,幸好刺偏,未傷及心脈。”
那一天,舒什蘭說什麼都不肯放開花舞,是他抱著花舞回了房間,是他在大夫拔出箭時咬著牙死死按住花舞,待花舞須要上藥包紮時,他依舊不肯放手離開。
尚書大人給了付雅一個眼色,付雅一掌朝毫無防備的舒什蘭後頸劈下,而後好不容易分開了他與花舞緊緊相握的手,這才被付雅抗出屋去,丟在了客房。
半個月後,欒丫為花舞換藥,她怕小姐再輕生,一天天看顧的極緊,幸好,自從那日後,小姐一天好過一天,十分配合地吃藥上藥看起來再沒有輕生的念頭。
或許是死過一次的緣故,花舞不再執意逃避。
在她睜眼醒來的那一刻,有害怕有慌亂,但直覺告訴她,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註定要在這裡生存下去,那麼她便不能再逃避眼前的一切,必須有個決斷。
只是如今卻已今非昔比。
她傷了所有人的心,除了舒什蘭和阿瑪或許沒人肯原諒她。她最想求得原諒的人,甚至不來看她。
自從她當著舒什蘭的面自殺,舒什蘭便再未提及彼此的婚事,不止如此,人也變得寡言少語,來了也多是沉默著。
花舞還不能下地,這兩日靠在床邊無事做,便讓欒丫拿了幾本書來看。
卻在這時,聽外間的丫鬟進來稟報說藍楓貝勒來了。
這還是她重傷後,他第一次出現。
隔著竹簾,她只能看到他的側影。
他在門外站了很久,她看了他很久,直到她鼓起勇氣喚了聲:“表哥。”卻見他轉身離去。
他果然不肯原諒自己。
欒丫見她落落寡歡,怕她有什麼心結再尋短劍,一著急便道:“小姐不要怪藍楓貝勒,如今京城有傳言說原本大人是想將小姐嫁給藍楓貝勒,但小姐不肯,並以死相逼大人,鄭王爺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對外宣佈你二人之間並無婚約,亦不會讓藍楓貝勒迎娶小姐,還……”欒丫欲言又止,道,“一切都是誤會,等小姐養好了傷去和藍楓貝勒解釋清楚就好了,就好了……”說到此處,欒丫似乎也有些不確定,只是不敢再說下去。
原來如此,花舞沒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