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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什蘭意氣風發地跟著花舞回家去了。
他們身後,付雅立在廊下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意外地看到花舞頓住了腳步,回身看向了他,揚聲對他道:“付雅大人,如果沒什麼事,麻煩你再送我回府如何?”
付雅微一揚眉,揚聲道:“榮幸之至。”
回尚書府的路上,舒什蘭很不待見付雅與花舞同車而行,也尋了藉口棄了馬擠上了車。
馬車原本就不寬敞,本可坐四人,但花舞不願與舒什蘭挨著坐,舒什蘭就只好與付雅挨著坐了,他二人坐在一處,怎麼看怎麼彆扭,就算是衣角似乎都不願意碰到對方的,哪怕不是故意的也不願。各自倚在一側車壁,完全是相看兩相厭。
花舞沉默地擺弄著一直抓在手裡的箭,舒什蘭問:“你喜歡這箭?”
花舞搖了搖頭,道:“在你們眼中,我是個怎樣的人?”
車中一陣沉默,也不等二人回答,花舞便道:“其實我就是一個瘋子。”
付雅噗嗤一聲笑出聲來,花舞今日雖處處透著古怪,但依早先花舞給他的印象,她絕不是一個自己肯承認自己短處的人。突然這麼形容自己令他意外之餘有些好笑。
舒什蘭自然也察覺出了她的古怪,似有些討厭付雅的笑聲,先瞪了付雅一眼,方才問道:“你這又唱的是哪出?瘋言瘋語的,一點也不好笑。”
花舞垂眸道:“其實,我一點也不好。”
付雅疑惑地看著花舞,忽聽身邊舒什蘭不以為然地一哼,道:“你好不好不是你說了算,我說了才算!”
付雅又笑出聲來,忽覺這兩人一唱一和甚是有趣。其實舒什蘭這人,霸道傲慢無理之餘還有些可愛。
舒什蘭這一回再不忍他,高聲質問道:“笑什麼笑?!”
付雅道:“你人雖有些狂妄,但我發現有時候還挺有意思。”
舒什蘭又哼了一聲,道:“我有沒有意思與你何干?”
付雅點了點頭,道:“的確與在下無關,貝勒爺請繼續繼續。”
舒什蘭不理他,只看著花舞。
花舞低著頭望著手中箭,神思恍惚。
舒什蘭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古里古怪的。”
花舞道:“如果這一次,我……”她沒有說下去,只餘馬車的咯吱聲。
舒什蘭又道:“你有心事不妨與我說說。”言罷,踢了踢身旁付雅,“你下車去,別在這裡妨礙我們。”
付雅聞言哭笑不得,道:“貝勒爺,這馬車是區區在下的,貝勒爺的馬就跟在車旁。”
付雅的有意提醒,舒什蘭只給了一記白眼外加一個冷哼。
花舞忽道:“有一天,如果我死了,你們會難過嗎?”
話一問出口,車中再次靜了下來,花舞很明顯感覺到了兩道不同的目光自對面射來,均帶著疑惑與探究。
隨後,舒什蘭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長箭掰成了兩段,丟在地上用腳踩住,道:“不許碰這些東西!”
付雅道:“你似乎存了求死之心。為什麼?”
“你敢死!”付雅的話明顯刺激到了舒什蘭,他氣怒地坐了過來,不顧她的掙扎和付雅的戒備,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在她的羞惱中兀自氣怒了半天,方才悶聲說道:“嫁給我就那麼難!?我對你全心全意的好,為什麼你就不能喜歡我!?”
她沒想到舒什蘭會當著付雅的面這麼質問她,手被他緊緊攥住,沒有掙扎反抗的餘地,在他的怒視下,她頓覺無措。
付雅微微怔了怔,收回了注視著他們的目光,幽幽移向窗外。他看到了舒什蘭的苦,也感受到了自己心裡的澀。舒什蘭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質問花舞,而他卻做不到。
花舞被舒什蘭逼得紅了眼眶,艱澀道:“我……我好像一直徘徊在一個岔路口,前方有兩條路,一條我看得到未來,所以心中無懼,而另一條我看不到未來,或許會幸福也或許……會遍體鱗傷,我不敢……我沒有勇氣去走……”
“我陪你!”舒什蘭毫不猶豫地道,“管它什麼路,從今往後,我走哪條路,你便跟著我走,我絕不會放開你的手,如果你走不動了我揹你,即便都走不動了跌倒了我也給你做墊背的。”
付雅再次看向對面二人,很清楚地看到了花舞動容的神色。
他暗斂眸光。
而後聽到花舞說:“我要的你給不了。”
舒什蘭追問花舞要什麼,馬車卻在這時停了。
到了尚書府,付雅和舒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