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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杜葒小小年紀,一步走錯,被毒打致殘,心中更是如冰浸火焚,感慨頗多。
杜誠聽他這麼說,越發慚愧得不得了:“大哥!”
“近百萬的家財,哪裡是一點銀錢?”老太太光只想了下這個數字,就氣得不停地抖。
杜謙不敢置信,強擠了笑出來:“娘也太誇張了,哪有生意一次賠這麼多?”
他奮鬥了一輩子,忍受著各種冷言冷語,好不容易才掙來的一點家業,就這麼沒了?
不,他不相信!
杜誠不是初出茅廬的新人,做的又是他經營了近二十年,最穩妥的綢緞生意!再怎麼著,短短二個月,也不可能賠得傾家蕩產!
“大哥!”杜誠膝行上前,抓著他的衣襬,痛哭流涕:“我對不起你!”
杜謙如遭雷殛,轉瞬呆若木雞。
“哭哭哭!”杜荇氣急敗壞,尖聲叫罵:“全家都給你害死了!哭有什麼用?我不管,你是偷也好搶也罷,一定要給我把銀子追回來!”
不然,她只能兩手空空,象個破落戶似地偷偷摸摸地嫁進侯府,一輩子抬不起頭挺不了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謙踉蹌一下,跌坐在椅中。
杜誠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他跟龔實梁簽完契約,十天後,陳三如約把二千匹雲羅湊齊,當面點收完畢,付完餘款,高高興興地把貨送到千金坊,龔實梁二話不說,立刻派人點收。
不料,驗貨時才知道上了大當!
原來,陳三的所謂雲羅,只有外面包著的一層是雲羅,裡面全都是白夏布!
龔實梁當場翻臉,所有貨款全部追回,並且索要高額違約金,口口聲聲他害得千金坊失信於人,丟了一大筆生意,要把他鎖拿送官。
他好話說了一籮筐,答應想方設法籌措賠款,這才脫身回來。
返回去找陳三算帳,卻哪裡還有他的影子?只守著二千匹夏布欲哭無淚!
這些日子,千金坊每日都派人登門,在店裡坐著不走,嚇得客人都不敢上門,生意一落千丈。就算偶爾得空做了一筆生意,銀子還沒經他的手,當即就被要帳的拿走。
週而復始,他疲於奔命,心力交瘁之下,情緒幾欲崩潰!
“蠢貨!”老太太不絕口地罵:“你也不想想,哪有人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掙,拱手送給旁人?若不是你人心不足,豈會有此大禍?”
“大伯,你救救老爺吧!”許氏哭道:“若不能如數支付違約金,千金坊就要將老爺送官。大伯也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二爺進牢房吧?眼下只有蘅姐能救老爺,求大伯看在兄弟的情份上,拉他一把!”
老太太用力拍著炕桌:“你說的這是人話嗎?把杜家弄得傾家蕩產還不夠,還想把蘅姐也拖下水!一百多萬的窟窿,虧你也敢張嘴!”
“媳婦也是沒辦法,”許氏哭哭啼啼:“二爺錯得再離譜,也是我的相公!老太太狠得下心,妾身卻不能扔下他不管~”
杜芙,杜蓉,杜修,跟著哭成一團:“爹~”
老太太一咬著牙,道:“事到如今,只好把永通錢莊的那筆存銀提出來,應了急再說。”
“不能啊!”許氏驚叫:“那筆銀子一動,沒了進項,以後杜家就真的再無翻身之日了!”
“眼下最要緊的是救誠兒,顧不了那麼多了。”
杜誠低了頭,怯生生地道:“我問過了,當初柳氏存的時候是簽了契約的,提前支付,須賠付二倍的利息。未滿一年,按一年計。我跟錢莊老闆求了許久的情,好說歹說,也只肯答應減十萬,加上去年支取的二十萬,總共是三十萬的利息。所以,只拿回來四十萬……”
杜蘅不緊不慢地道:“二叔在杭州做了二十年的生意,如今賣了鋪子房產舉家入京,手邊不會一點存款都沒有吧?”
杜誠臉一紅,輕聲道:“只,只有十來萬,早就填進去了……”
許氏想著辛苦了一輩子攢下的積蓄賠了個精光,不覺號啕大哭:“早知如此,當初根本不該聽信柳氏的讒言,舉家進京,投靠大伯……”
杜荇一聽大怒:“是二叔自己蠢,憑什麼怪我娘?”
“都別吵了!”杜謙大喝一聲:“你總共欠多少,到底還差多少?”
“二千匹雲羅價值四十萬,”杜誠不敢看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囁嚅道:“要賠一百二十萬,陸續支付了三十萬,再加上錢莊的四十萬,還有五十萬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