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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先生?!”何崇文激動了,“雲隱先生竟然在你們錦縣?當年我爹找了好久呢!”
“找誰找了好久?”李懷熙從門口走進來,對何崇文說,“段正淳要給他弟弟往回倒騰點兒東西,你屋裡不是也有一堆嗎?找出來給他吧。”
何崇文一拍腦門,“就是,我那兒也有一堆,易辰兄,你等等我,我一會兒就來,我們好好聊聊。”
何崇文轉身出去了,李懷熙進來換下了身上的白色儒服,這衣服在冬天看起來冷颼颼的。
林易辰站起來幫他繫腰帶,小聲的在他耳邊抱怨,“你跟他還真不客氣。”
“跟誰?”李懷熙有些奇怪。
“何崇文!他的東西你做主就給出去了。”
“小心眼兒的勁兒!你自己也在這裡住過,同窗好友之間還要客氣?你以為全天下的都像你似的對六歲孩子發情呢!”李懷熙小聲的訓了一頓林易辰,奪過自己的腰帶,繫了一個漂亮的結。
“誰對你發情了?早說了是意外了。”林易辰道貌岸然的坐了回去,劉全從來沒有給客人倒水的自覺,李懷熙這裡也沒有茶,林易辰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過了一會兒,何崇文又回來了,他是先生的腦殘粉,追問了好多‘雲隱先生’的八卦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而他們家的僕人已經等在外面很久了。
劉全也把東西收拾成了幾個歪歪斜斜的大包,林易辰從山下叫上來僕人,劉全一邊走一邊跟扛著貓的李懷熙抱怨,“他的僕人就在山下等著,也不說早叫上來搭把手。”
“你不是不願意用嗎?”李懷熙斜了他一眼。
“那都多久的事兒了,你還記著,早叫上來咱們早下山了,吃完了飯我還想去聽戲呢。”劉全翻著白眼,劉大管家的壯志豪情在繁瑣的雜物裡耗光了,早就拋卻了最初的‘門第觀念’,這傢伙端午的時候聽了一次戲,覺得好,這幾個月一直心心念念。
李懷熙看看肉球似的劉全,第一千零一次的後悔,“我當初真不該籤你那張該死的賣身契!”
“反正你是簽了。”劉全不以為然的回答,有沒有那張賣身契他也是賴定了李懷熙。
在餘川住了三天之後,林易辰辦完了公事帶著李懷熙回了錦縣,路上下大雪耽擱了一天,李懷熙到家的時候已經臘月十五,還有兩天就是他妹妹的生日了。
李龍早就到家了,一年不見哥倆都長高了不少,過完年李龍就十七了,李懷熙也將十一歲了。
十七歲的李龍已經長了鬍子,而且又黑又密,李懷熙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追著讓他哥剃鬍子,可是他哥不是林縣官,不聽他的,自己覺得留著鬍子挺美,說什麼也不願意刮。
“明年咱娘給你說親,要是女家的人過來相看,沒準兒以為你二十七八了呢!”李懷熙撇著嘴說。
李虎摸著自己的鬍子,得意洋洋的,“你少跟著操心!自己沒有的你就見不得別人有,小心眼兒。我跟咱娘說了,這兩年先不急著給我說親,明年的秋闈我想去試試,沒準兒就讓我蒙上了呢。”
李懷熙聞言大為驚奇,“這可不像你啊,大哥,這回考試你沒用手絹?”
“小瞧我,我想開了,明年不行我就再等三年唄,你不知道,縣學裡有好幾個三四十歲的老秀才呢,都是剛考上的,我這才剛幾歲啊。”李龍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
李懷熙沒想到范進孔乙己們還有這等勵志作用,不過現在離秋闈還有一段時間,李龍到底是不是‘大徹大悟’到時候就知道了。
過完了小年,李虎也回家了,村裡的小孩開始零星的放些鞭炮,年關近了。
年前二十八這天,李成奎備好了東西,一大早帶上小兒子去給幾個親戚送年禮,
送年禮最先到的是大舅家,姥姥見到日思夜想的外孫,高興得把攢了好幾個月的好吃的都給拿了出來,李懷熙也拱在姥姥懷裡一個勁兒的撒嬌,看看姥姥手腕上戴的大金鐲子,又檢查了頭上的金簪,他很怕被大舅母佔了去。
姥姥對外孫的小心眼心知肚明,笑著按住他的手,“你大舅母不要,她就是小氣點兒,不貪。再說,反正姥姥這些東西將來也要給她,她伺候姥姥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娘你大姨又都不缺這個。”
“姥姥,您長命百歲的,別老算計這個,我爹給您買的料子呢?您又留起來了?”
“沒有,姥姥還沒做呢,夏天不愛做活,這冬天我怕火星子濺到料子上燒壞了,開春我再做,來得及,我等著你程安表哥成親的日子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