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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打水一場空了?也許是我太敏感了,太在乎自己了,這些年我們《法制時報》來來去去了多少家在外地的記者、編輯啊,他們櫛風沐雨地採寫稿子,點燈熬油地編輯版面,可依舊買不起車,買不起房,談了戀愛的也難免分手,最後只能黯然地離開這座城市……一個人活著,最可怕的是什麼?是站在這裡,就能看到十年後的自己:依然沒有穩定的工作,依然沒有自己的房子,依然沒有任何保障,辛辛苦苦地掙錢只夠勉強餬口,所有的理想和愛情都在日復一日的忙碌中蕩然無存……”
聽著郭小芬的喃喃自語,蕾蓉不由得辛酸起來,她想起高大倫來,那個對法醫事業一片痴情的漢子,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可是他掙的那點工資,也就將將夠租房子和吃飯,由於他沒有編制,評獎和提幹根本沒有他的份兒,這麼下去,再過十年,甚至二十年,他還不是要回到小縣城去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法醫……
想到這裡,蕾蓉一聲長嘆。
“姐姐,你是個法醫,你聽說過用簡單的口訣就判斷一個人的死亡嗎?”郭小芬突然問道。
蕾蓉不禁哆嗦了一下。
郭小芬說:“微博上都傳開了,說有人在錢承倒下的前一刻,聽到兩個人用口訣特別準確地預測了他的死亡,你當時在現場,不知道這件事嗎?”
蕾蓉僵硬地搖了搖頭。
“還有人跟帖呢,說前兩天地鐵裡發生了一起嬰兒死亡的事故,事故發生前,也聽到兩個人預測說嬰兒會被人群踩踏而死,精準絕倫!”郭小芬完全沒有發現蕾蓉慘白的臉色,兀自扶著陽臺圍欄說道,“我還想呢,假如真的有這麼個斷死奇術該多好,算一算我和我男朋友的感情是不是真的無可挽回……讓我不要再在這半死不活的狀態中飽受煎熬。”
就在這時,蕾蓉發現,下面的院子裡,三個身穿便衣的人向住院部的樓門走來,路燈的照射下,為首一人分明就是四處的謝警官!
他們這麼快就追到這裡來了?!
蕾蓉馬上把郭小芬拉回樓道,對她說:“小郭,我有點急事,要馬上離開,你見到呼延雲,一定告訴他,說我回江南去了,他知道什麼意思。”
郭小芬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就見蕾蓉鑽進安全出口的步行梯通道,匆匆的下樓去了。
蕾蓉下到一層,聽那三個人上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後,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出了住院樓,飛快地在醫院院區裡奔走著。
子夜時分,醫院的每條路都空空如也,但這空曠格外��耍�路鶚橇舾�辜漵位甑淖ㄓ猛ǖ潰��芫醯媒磐笊媳皇裁醋プ潘頻姆⒊粒�苣芸吹槳肟罩行�∽乓恍┗野諮�畝�鰲��雋蘇餉炊嗄甑姆ㄒ劍��裁純植賴氖�宥技����圓⒉慌氯魏喂砘輳��嬲�偶鋇氖薔】彀諭閹拇Φ淖ゲ叮��擻械慊挪輝衤罰�鋇階採弦歡攣�劍��歐⑾腫約閡丫�溝酌粵寺罰��悄芨芯醭觶�獾狼降耐餉嬗Ω鎂褪牆值懶恕�
眼下要儘快找到出去的門。
她往右看了一眼,只見不遠處開著一道小門,旁邊低矮的平房上壓著一蓬鬆枝,路燈照耀下,在暗夜中放射出陰森森的綠色。
“這小門可走不得,面朝西南,在奇門遁甲中屬於死門,旁邊就是太平間,除了死人、家屬和工作人員之外,從這個門往外走會傷元陽的……”
多年前姥姥的叮嚀,突然迴響在耳畔。
什麼死門!要再不趕緊出去,被四處的人抓住,那我才真是死定了!
這麼想著,蕾蓉大步走過去,只見一個瘦高的年輕人正關上鐵門,準備用一串黃銅鐵鏈給鐵門上鎖。
“對不起。”她說,“我是探視病人的家屬,走迷路了,能麻煩你開啟門,讓我出去嗎?”
年輕人轉過身來,煞白的臉像一具流乾了血似的屍體,他看了蕾蓉一眼,點點頭,然後把鐵門開啟了一道縫隙。
蕾蓉立刻向那道縫隙擠了過去,她覺得縫隙有點窄,窄得像……像不願意讓自己透過似的。在一瞬間,她想起了清潔工曾對她說的,咒死計程車司機穆紅勇的小夥子“長了一張煞白煞白的臉”,還有地鐵裡的嬰兒踩踏事件發生後,她請工作人員協助調出監控影片時,那個時尚女孩指認出的年輕人:個子比較高,臉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錯了,可一切都太晚了——
“呼”的一聲!
一股兇狠的風衝她的後腦狠狠砸下,不到半秒的劇痛之後,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第十三章14年前的詭案
凡他物傷,若在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