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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撞著,猶如一群發了瘋的困獸。待笑聲停止時,他把呼延雲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點著頭說:“早就聽說過你的鼎鼎大名,沒想到你的推理能力真的這麼厲害!可惜,可惜,我本來為了以防萬一帶走的頭髮,竟然成了證明自己身份的鐵證——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說。”呼延雲道。
“你怎麼會猜到我要來洗衣間?”
呼延雲冷冷地說:“當我在黃靜風遇害的現場推理出你是兇手之後,立刻想到一個問題,你把地上的頭髮一根根捻起時,為了不讓頭髮重新掉在地上,恐怕是在掌心裡預先放了一張紙墊著,最後把這個裝著頭髮的紙包帶走的吧——那麼你會把紙包扔在哪裡呢?我從唐小糖那裡瞭解到,你和她一起在運送張文質屍體的路上,說家裡有事,急著去辦,辦完就回所裡。我猜,你中途下車之後,打車到黃靜風那裡把他殺害,然後就匆匆打車回到研究中心,以你的謹慎細密,不可能把紙包扔在犯罪現場附近,大概也不至於就把紙包扔在研究中心門口,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把紙包和你隨身攜帶的假髮套和假鬍鬚(黃靜風遇害時沒有提防,說明你是化妝後去見他的)一起扔進廢料處理室的紫外線殺菌箱,當時時間已經超過10點,沒人再進行分檢,等早晨十八里鄉生化焚化場來車裝走焚化,一切物證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這個時候我又突然想起,還有一樣東西,你肯定比紙包、假髮套、假鬍鬚還急著處理——那就是你的外套。”呼延雲說,“兩個原因:第一,你和唐小糖一起來到市第一醫院的裝束我見過,從領子上可以判斷,外套下面就是毛衣、襯衣,那些都裝不了什麼東西,只有你的條絨外套是內襯有很大的口袋那種,你的假髮套和假鬍鬚一定裝在裡面,如果是這樣,你即便把假髮套和假鬍鬚扔到廢料處理室了,從上面脫落的黑色化纖絲依然會留在口袋裡:材質相同、耗損相同、連褪色程度也相同——這可構成了一個完美的證據鏈。第二是因為你再一次擔心起了‘埃德蒙·洛卡德法則’……”
只要罪犯出現在犯罪現場,總會留下一些痕跡,並帶走一些證據——這就是刑事鑑識科學鼻祖埃德蒙·洛卡德提出的重要法則,其中的核心思想就是物證會因接觸而交換。
“你之所以捻走那些頭髮,就是擔心殺人時,把張文質的頭髮掉了進去,而你現在更加擔心自己的外套,因為你害怕你勒斃黃靜風時不小心撕扯了他的頭髮,粘在了外套上,要知道黃靜風遇害後,你並沒有給他做屍檢,也沒有其他任何接觸,如果他的頭髮在你身上發現,你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怎麼辦?匆忙中來不及細細挑揀化纖絲和頭髮了,你只好脫下外套,把內兜翻卷出來,扔進洗衣機裡。”
“一想到這個我心急如焚,如果你的外套被清洗,將缺失一項重要證據。我知道研究中心的洗衣機是根據投入的衣服量自動清洗的,深夜的投入量應該比較少,為防萬一,我還是立刻打了個電話給劉曉紅,告訴她蕾蓉要回研究中心對錢承屍體做二次屍檢,以劉曉紅的為人和做派,一定能馬上查出蕾蓉復職是謊言,為了阻止她屍檢,劉曉紅勢必會關閉所有裝置——因為我在電話中特地提醒她‘做好準備,啟動一切裝置’,當時蕾蓉和思緲都奇怪我為什麼要給劉曉紅打這個電話,因為在研究中心,高大倫的業務地位僅次於蕾蓉,我如果安排其他人關閉全部裝置,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只有劉曉紅這個行政領導最合適。”
“果然,你沒有產生疑心。當我和蕾蓉回到研究中心,得知洗衣機已經很久沒有啟動時,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這時蕾蓉的主要工作是給錢承做二次屍檢,為了不讓她分心,我沒有馬上拆穿你的罪行,只是告訴蕾蓉要讓你做屍檢助手,穩住你。而你雖然知道洗衣間和廢料處理室的裝置停了,但早晚還會啟動,也就沒有在意,直到蕾蓉屍檢結束,按照我教的,說出了那句引你上鉤的話——‘廢料處理室先等一等,我要親自去分檢’。”
高大倫嘿嘿了兩聲,嘴角綻開了一縷苦澀的獰笑。
“你當然知道大事不妙,蕾蓉的分檢是何等認真,一定會發現紙包、假髮套和假鬍鬚,地鐵監控影片再不清楚,鬍鬚和頭髮的形態還是明白的,她會馬上懷疑真兇就在研究中心,你深知,她會把整個研究中心一寸一寸地放在顯微鏡下檢查……你只有抓住唯一的機會了,在蕾蓉去市第一醫院看姥姥的時間,去廢料處理室拿走紙包、假髮套和假鬍鬚,然後再回到這裡,拿走那件致命的外套!”
……
靜靜的,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