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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會念斷死咒語,還以為這種咒語真的能咒死人。”蕾蓉說,“我回到蘇州之後,開始和陳泰來先生系統的學習推理知識,很快就認識到,所謂的斷死術不過是運用中醫知識做出的一種推理,根本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黃靜風一把抓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拉到自己面前:“住嘴!住嘴!”然後狠狠地把蕾蓉往後一推,蕾蓉的後腦“哐”地一聲撞到牆上,臉上頓時露出痛楚的神色。
黃靜風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屠夫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殺了她,或者不?
她肯定以為我馬上要殺了她,可我偏不,我不能讓她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瞬成功地為自己斷死,我要在她想不到的時候再割斷她的喉嚨!
想到這裡,黃靜風蹲下身子,把她重新捆綁結實。
蕾蓉依舊異常冷靜,沒有做任何反抗,只是在黃靜風要拿破布塞住她的嘴巴之前,好像很隨意地問了一句:“那天在大德酒店萃華廳,我聽見你斷死的時候,身邊還有一個人在和你對話,他大概就是你的師父吧,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段石碑。”黃靜風覺得對一個必死的人沒必要隱瞞什麼,“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斷死師。”
蕾蓉在大腦的記憶庫中迅速搜尋了一遍,沒有找到這個名字,也許是一個化名,那麼這個叫“段石碑”的人會不會就是當年毒殺了吳虛子的師哥呢?如果是的話,應該提醒一下黃靜風,告訴他一旦被段石碑利用完畢,可能就有生命危險,但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巴就已經被堵上了。
黃靜風走出裝置室,將鐵門鎖上,原本在蕾蓉面前一直獰厲的神情,突然變得頹廢起來。他晃晃悠悠地走到冰櫃最裡面一豎排,一屁股坐下,拉開標號為“T…B…4”的冷凍屜,對著高霞的屍體想說什麼,但是嘴唇蠕動了半天,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出,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高霞的屍體無話可說。
他閉上眼睛,腦子裡混沌得像一鍋煮沸的水,於是又睜開眼,望著天花板上那根長長的管燈,張開嘴,合上,再張開嘴,再合上,嗓子眼裡發出和燈管一樣的滋滋聲。在這白得發綠的刺眼光芒中,他開始想象每種死法的不同感覺:病死在床上那綿綿無休的折磨,絞死的人脖子被勒斷一刻的痛苦,溺死者窒息時的掙扎,還有被刀刺穿肚腸時血如泉湧的恐怖,他都一一體驗著……越這麼遐想,他越覺得斷死真的不如親手殺人來得痛快。
這麼幻想著,不知道是夢還是醒,總之就一夜過去。
當晨光在窗欞塗抹上一層白堊的時候,市公安局圍繞錢承命案召開了一整夜的專項會議,終於告一段落,責成相關警力全力追尋“首要犯罪嫌疑人”蕾蓉的下落。
散會前,劉思緲突然站起,呼籲領導們重視一下本市最近接連發生的流動人口失蹤案。
走出會議室,劉思緲接到了郭小芬打來的電話,問她有沒有蕾蓉下落的訊息?劉思緲不能向她透露剛剛結束的會議內容,只能很遺憾地告訴她沒有,並說最近好像地面發生了嚴重沉積一樣,許多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蹤:“我不清楚蕾蓉算不算其中之一,但我有一種直覺,這兩者之間應該存在著一定的聯絡。”
結束通話手機,郭小芬手拄著下巴思忖起來。昨晚熬夜寫稿子,沒有寫完,今天在家繼續寫,寫到中午,餓了,就來樓下這家肯德基點餐吃。吃到一半,忽然惦念起蕾蓉來,先給呼延雲和馬笑中打了電話,他倆都在想方設法尋找蕾蓉,但一無所獲,劉思緲那邊的訊息也令人失望,這不禁令她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抬眼向窗外望去,透過寬闊的玻璃窗,她看到了一片被魚鱗狀的濃雲籠罩的天空,渾渾厚厚層層疊疊迷迷障障陰陰鬱鬱,一如她此刻的心。
儘管餐盤上的新奧爾良烤雞腿堡只啃了一半,儘管芙蓉鮮蔬湯還沒喝淨,她卻已經沒有食慾,站起身往外走了幾步,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很低的聲音——
“時間?”
“八個小時以內。”
“地點?”
“隨便什麼地方。”
“方式?”
“過勞死!”
“五官?”
“黑色出庭大如指,眼窩凹陷目無神。”
“毛髮?”
“頭髮枯槁失其華,眉毛蹙皺雙睫耷。”
“軀幹?”
“頸痛時而仰天望,腰痠不已手亂捶。”
“肢體?”
“腿腳交錯時磕絆,甲根月牙淺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