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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被雨水澆滅,卻在木板之上留下一道斬刀痕跡,刀身上稜紋交錯,形狀怪異,家下報知曾國藩,曾大驚,以其邪祟,才命巧匠拆換木牆,以驅邪惡。事後不久,士卒來報,河南勝保納降苗沛霖,計斬陳玉成,曾國藩聽罷無言,心中想起王府雷擊之事,不覺恭敬起來。
☆、第二章
三年之後,曾國荃又率領湘軍攻陷“天京”,次年,曾國藩領命率湘軍2萬,淮軍6萬赴山東圍剿捻軍,從此之後離開安慶,而他的弟子李鴻章接任兩江總督之位。自此英王府一度成為李鴻章公館,並且見證了這位中興名臣的仕途之路,以及他為破舊朝廷揹負的沉重罵名,直到1901年這位晚晴重臣油盡燈枯,他的從子李經世承襲侯爵之後,才將歷盡戰火英王府的修葺一新,改名太史第。
晚清時局動盪,風雲易變,1908年清遜帝愛新覺羅·溥儀即位,年號宣統。也許此時的封建朝廷仍然抱有一絲絲幻想,期望出現一代雄王霸主,扭轉乾坤,為苟延殘喘的朝廷帶來新的生機與活力。不料大局已定,妄想不成,然而這對於一個動亂不安中的中國家庭來說,卻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二十多年前,一位江西籍的孫姓貢生屢試不舉,無緣仕宦,好在家境殷實,書香不斷。二十多年後,他的兒子孫希橋卻在這一次幼主登基的機會中,被委以安徽省監察長的重任。隨後舉家搬遷,住進了當時安徽省省會安慶城中的太史第——天平天國時建成的英王府。
此時的英王府早已面貌一新。孫希橋一家上上下下30於人,車馬十餘乘,停駕在王府大門前,熱鬧非凡,引得街頭巷尾的百姓駐足觀看。只見領頭車架中下來一人,身著朝服,頭上頂著四品青金石,插單眼花翎,清瘦非常,不顯官威。下車後不進王府,只走到後面大篷車外恭敬地說:“父親、母親大人請下車,已經到了。”隨即車簾開啟,一個矮胖的老翁出來,當官的便立即迎上去,和家僕一起將他攙扶下來,緊接著一位年輕的夫人下了車,同那當官的一起在車旁伺候著車裡出來的老太太。看那衣著雖不奢華,卻個個光鮮亮麗,就連有臉的僕眾,也比安慶城中生活寬裕的百姓穿得體面。一群人陸陸續續地下了車,後面的家僕便開始卸行李,跟著那些老爺太太們進了府去了。圍觀的百姓們見人都進去了,才敢擠進巷子來,湊近些看,看了一陣子,卻只見兩三個僕役偶爾進出一趟,便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了。然後漸漸散去,回到了市集,或者碼頭,卻又將這情景提起來,跟沒見到的人吹噓一番,或是跟見到的同伴爭論一陣子。
而孫希橋請了父母、夫人下車之後,伺候著二老往王府裡進來。走上臺階,孫夫人覺得兩邊森嚴威武,門廊幽暗,怪可怕的,但是自己要攙扶著婆婆,不敢出聲,也不敢多看,低頭要跨門檻進去時,一眼瞧見那“正大光明”的牌匾,看那位置不甚妥當,卻又不知何故,心下好奇,但卻只是暗自納悶。殊不知那地方原來是一副圖畫,畫上一隻猴子拿著樹枝去捅蜂窩,群蜂環繞在旁,是太平軍寓意“封(蜂)侯(猴)”的吉祥畫,曾國藩改“英王府”為“督帥行轅”的時候,認為那不過是長毛賊的愚頑邪術,下令將封侯圖刮掉了,那得令的官請示用什麼做補時,曾國藩便隨口說了句:“掛上正大光明!”後來李經世修葺太史第的時候,因念及曾國藩是先父李鴻章的恩師,也不改動了。
閒話少敘,這裡孫夫人疑惑未解,卻已經進了府來,因又看見照壁上石刻風生水起圖,繞進來以後只見迎面一座巍峨寶殿,屋簷飛起,氣勢恢宏,遠遠望去只見屋蓋如棚,牆身小巧,近前來,卻又是門樓高築,仰望不夠,左右各有偏殿一座,其勢不減,兩側道旁廳廊連貫,蜿蜒似游龍轉身,草木相間,交錯而不失形狀,民煙不絕,高牆卻不阻稻香。未及細細看完,已經進入正殿來,孫希橋命家下將父母箱櫃搬入後殿,伺候住下,又命收拾偏殿自己住下,隨後令家人準備飯菜,以犒勞乏。正思索著該去哪些府上拜會,就有家丁傳報有客人求見。孫希橋因問來報家丁來人是誰,只聽那家丁回道:“小的不知,看來是位官爺,是否現在傳進來?”孫希橋唯恐是地方官員拜會,初來此地,正是要與同僚梳理關係的,忙道:“快請!”家丁跑出去後,自己也急忙整冠迎出去。
☆、第三章
孫希橋還沒走出迴廊,就看見家丁引了那人過來,仔細一看,見他生一副富貴體態,腰粗如柱,卻著一襲不俗長衫,竟是自己不認識的,於是心裡想道:“莫非是衙門裡的人?”正思量間,人已經走到跟前了,忙拱手作揖,卻聽那人先開口道:“請孫大人安,小弟胡凱,池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