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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別總傷著心,如今天下大亂,能活成咱們家這樣子的,已經是菩薩保佑了。”彩霞說罷,用自己的手絹給袁妻擦了眼淚,又勸她說:“今日個老太太賞臉,娘好歹出去敬老太太一杯,日後省城裡就這一家親戚呢,彼此交好也有個照應。”
彩霞見婆婆不回答她,便繼續勸道:“娘就算為了霞兒,霞兒的母親仍在孫府裡做工呢,若老夫人不滿意,日後她在那府裡便處處都不自在了,母親若過得不好,霞兒又怎能安心享受孃的疼愛呢?”
袁妻聽了,這才肯隨彩霞走出房門,來到席間坐下,孫老太太倒並不見怪,仍是笑著讓碧菡為舅娘添酒,隨後吩咐大家一起舉杯喝起來。
至午,劉劍命車子先將老太太等人送回孫府裡,然後車子再開回來,他們夫妻倆才告別回家。
到家時,劉府裡已是燈火輝煌了。在安慶城裡,劉府是僅有的五家使用電燈的民宅之一。一進門,劉劍就看見父親書房燈亮著,便攜妻子一起過來,向父親問晚安。哪曉得得到父親應允後,一推開門,四個弟弟都已經坐在父親書房中。劉劍見兄弟們臉上似有焦急之色,便問踱步的父親:“父親,可是有時要對孩兒們說?”
劉世雄走到書桌前,滅了菸斗中的煙,卻不回答,反問道:“舅老爺買的房子如何啊?”
“挺好,房子很寬敞,四周也都熱鬧,家中十來個人住著都合適得很。”劉劍見父親並不回答他的疑問,卻反問起袁正德家中情況,略略有些疑惑,但父親不肯說,無奈只得先回答了父親的提問。
“舅老爺可好?”
“好,日間高興還唱了出戏。”
“嗯,媳婦一日可顛簸,可有何不適?”
蘭心聽見立即回答:“多謝爹爹關心,見著舅舅、舅母,還見了母親和祖母,媳婦兒心裡歡喜,精神也不錯。”
“好,這可就好。”劉世雄面露笑容說。
“爹爹有話交代,媳婦兒就先告退了。”
劉世雄聽了,有撿起菸斗,道:“院子裡暗,腳下當心些。”
“知道了。”蘭心答應著,向劉世雄告辭,又對她的四位小叔點個頭,便離開劉劍合上門退了出去。
劉劍直盯著蘭心關上了門,那窗裡也再看不清她的背影,他才轉過身,來到父親書桌前。
“你看看。”劉世雄重新點燃了香菸,將書桌上的一張紙遞給劉劍。
“急電?”劉劍抬眼看看父親,又疑惑地看他的兄弟們,卻並沒有從他們的眼神中得到答覆。
“你自己看。”劉世雄猛吸了一口煙,又轉身踱步起來。
劉劍低頭閱讀,瞬間臉色凝固,手上也顫抖起來,讀完後卻一動也不動,遲遲不肯抬起頭。
劉世雄走到牆邊,估摸著他讀完了,就又咬著菸斗回身說:“蔣主席已經來到安慶,正在緊急徵兵守城。”
“父親指的是上個月任命的安徽省政府主席蔣作賓先生?他已經到了?”劉劍抬起頭看著他父親,一向精神滿滿的他,此時也都被那電報折射的燈光照得神色憔悴。
“已經到了數日了,如今蔣委員長都已經在重慶指揮全國抗戰,蔣作賓先生此番緊急前來,正是要在安慶組織抗日力量,封鎖長江咽喉。”
“可如今——這電報上說——南京都已經——”劉劍吞吞吐吐,說不出心裡的憂慮。
“南京失陷了又如何?南京失陷了,我們就更要把安慶守住!”劉世雄走到桌邊,放下菸斗高聲說。
“父親,孩兒自然贊成堅守,可南京城裡數萬人的軍隊都沒守住,咱們安慶——咱們可沒有一兵一卒啊!”
“沒有兵,可以招,沒有部隊嘛,兵招到了,能打個漂亮仗,沒有番號也一樣的。”
“可是招兵,這是要經過委員長批示的。”
“大哥多慮了,”一直默默坐著的兄弟中,劉劍的二弟劉戎開口了,他也站起身,對劉劍說,“蔣先生這一次,正是帶著委員長的命令前來徵兵抗戰的。”
劉劍循聲看劉戎,又看看他父親,頃刻間他忽然明白,父親等他談論這些的真正含義。
“既然如此,父親,咱們組織保安隊準備守城抗戰吧。”
“不,你留下!”劉世雄卻出人意料地說。
“對,大哥你留下,你新婚燕爾,嫂子離不開你的,更何況日軍兇殘,上海失陷後,被虐殺的平民百姓不計其數,如今這南京城失陷,城裡的幾十萬人也生死未卜,你保護孃親和五弟往重慶避一避,我和老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