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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可以單手勾住孫妙眉的脖子,脅迫她調轉方向,但他想了一下,又覺得這樣費力的意義並沒有很重大。他縫針的額頭仍是眩暈,乾脆閉了眼,靠在椅背上假寐。
孫妙眉將車子開進別墅群,有保安朝她敬禮,孫妙眉點頭經過,再走了很久的路程:經過兩個綠化範圍廣闊的別墅,才到了邵宅前的環湖路。
裴本懷左手垂放在一旁,食指點了點皮質的汽車座椅:“真是闊氣。”
孫妙眉道:“所以說,我滿足得很。”
孫妙眉停了車,裴本懷從後座下來,對著停好車朝他走來的孫妙眉說:“學姐,幫我把胳膊接上吧,應該是脫臼了。”
孫妙眉點著頭走上來,卻是抓住了裴本懷的左手,“咔”地一聲,把他的左肩肩膀卸了。
裴本懷皺著眉忍痛,“學姐這是幹嘛。”
孫妙眉抬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以防萬一。失禮了,請這邊來。”
裴本懷低垂著手指,跟隨孫妙眉走進了邵家別墅。
邵世榮和裴鴻衍恰坐在客廳中玩圍棋,此時抬頭一同看著進門的孫妙眉和裴本懷。他們都穿著居家的服飾,但並沒有由此顯得可親了一些,尤其是看見了來人是裴本懷,兩人不約而同地冰冷了神色。
孫妙眉介紹說:“恰好順路,請小裴來家裡坐坐。”
裴本懷從孫妙眉身後站出來,他先是溫和地與裴邵兩人打了招呼,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茶几上未盡的棋局:“兩位好興致。”
邵世榮沒有說話,反倒是裴鴻衍招了招手:“本懷,我記得這個你很在行,過來幫我看看。”
裴本懷信步走了過去,他看了幾秒棋局,“大哥執黑子?”
裴鴻衍搖頭:“白子。”
裴本懷伸出了右手,拾了一片棋子,貼在唇邊笑了,此時孫妙眉才發覺,裴本懷剛才說自己右手手腕脫臼,完全是在騙她。裴本懷道:“大哥變了,不像以前那麼攻勢兇猛,這樣中庸的戰術,我認不出來了。”
裴鴻衍低頭看著棋盤,道:“你倒是沒變,只是我從前不太瞭解你罷了。”
裴本懷已是落下了一子:“大哥看,我這樣下可不可以?”
裴本懷執的是黑子,此子一落,黑子成包圍之勢,將白子堵截,並毫無退路了。
裴鴻衍笑了,去看對面的邵世榮:“要說還是你的水平差,本懷一個子就能贏的,你下了十幾個子都必輸,沒勁,沒勁。”
邵世榮端了桌上一杯毛尖茶水,無言地啜了一口。
裴本懷輕輕落座,順著裴鴻衍的目光看向邵世榮,邵世榮察覺到他的視線,握著茶盞的手骨關節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裴本懷察覺到了,並且知道邵世榮心中所想:還是那兩張他送去的照片。他知道,在邵世榮這樣自命不凡的大男子主義裡,他送給他的禮物,必當讓邵世榮如鯁在喉。
孫妙眉此時到廚房裡端來了茶點和一副杯盞,為裴本懷也奉上了茶水。裴本懷點頭致謝,卻沒有碰那茶水一口。孫妙眉知道一些場合不需要她,她上樓去了。
裴本懷,裴鴻衍,邵世榮三人對坐在客廳,空氣都如凝滯一般,裴本懷最先開了口:“大哥,許久未聽聞您的訊息了,原來是住在邵先生這裡。”他轉頭又看向邵世榮:“一路上裴某看到了,邵先生家真是匠心獨具啊。”
邵世榮說了:“哪裡。”
裴鴻衍喝著茶水,問裴本懷:“老宅住的可還適意?”
裴本懷微笑搖頭:“不太適應,總是太古舊些。”
裴鴻衍道:“那就修修吧,多少年了,總不能抱著文物睡覺,還是該好好整整的。”
裴本懷側目:“大哥說得是,我還是拘泥於舊例了。”
裴鴻衍伸手去挑選了一片桃核酥餅,很平和地道:“什麼舊例不舊例,事總在人為。”
裴本懷笑了:“大哥委屈自己說這樣的話,是為了保命嗎?”
裴鴻衍細細咀嚼著餅乾,對裴本懷笑了笑:“本懷,你終究是裴家人。”
裴本懷也笑,其樂融融,說的話卻是針鋒相對:“如果不是我僥倖,那現在不知還有沒有命聽大哥教誨了。”
裴鴻衍沒有反駁。他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裴本懷真的爬上來了,坐到這個位置上,他裴鴻衍是必將要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不得好死的,可是裴本懷真的上位了,裴本懷熬出頭了,裴鴻衍害不死他,只能輔佐他。
不過他並不侷限於這份失敗的懊喪裡,他這些天都在邵世榮這裡,寫了幾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