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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為了更大的、更具有吸引力的事情,做出更可怕的抉擇呢?”
青歌充耳不聞般緩緩地拿起了那個瓶子,轉動著檢視裡面殘留的液體色澤,良久,才嘆了口氣道:
“華色啊華色……”
“你都讓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一直藏在門外偷聽的瑪麗終於忍不住地推開門,踉踉蹌蹌地撲了進來,抽泣著說:“少君侯,如果當時沒有華色採用這樣的過激手段,我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您、也無法活在陽光之下了,事急從權,您就原諒她吧,別讓她——”金髮藥劑師終於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大哭了出來:
“別讓她償命,好不好!”
華色周身一震,十指絞緊了衣角,正在此時,青歌滿懷詫異地開口了:
“諸神在上,瑪麗·布萊特,你就覺得我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
“給我幾天時間,我得先去跟村長告罪沒能查到陰陽手的相關動向一事,然後再去查明布萊特家主到底作了什麼惡,前因後果加起來值不值得他在極北荒漠賠上一條性命,之後才能判斷華色做的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那如果是錯的——”結果瑪麗還沒說完,就看見青歌做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舉動。
她俯下身,抱住了半跪在地上的華色。
燭影搖動,將兩人的影子在牆上重疊又拉長,華色聽見青歌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在自己的耳畔輕聲說了句什麼,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她當時差點都沒有聽清,自然也不會知道青歌說出這句話究竟用了多麼大的勇氣,在多少年後,才慢慢體會到了其中的絕望與忐忑,還有那滿滿的、滾燙的愛意與一顆真心。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也只能為了你不公正一次了!”
她就這樣許下了一個輕狂又沉重的承諾,僅僅為了一個人,就把自己堅持了十幾年的守則給輕易打破了,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青歌無比清晰地預見到了自己的未來,那個她曾經害怕過,卻終於能平靜地接受的未來——
如果華色的行事真的有失偏頗的話,那麼七聖物之首的“公正身”怕是再也不會青睞她了。
“——蘇珊·斯佩德勝!”
伴隨著最後一聲鑼響,榮耀聯賽的十強之爭拉下了帷幕,皇家學院裡,進入總決賽的有奧菲莉亞·斯佩德,塔斯克·馬爾斯,還有一個最出人意料的蘇珊·斯佩德。
“她絕對使了詐。”奧菲莉亞雙手環胸,看著臺上哆嗦著雙腿好不容易站穩的蘇珊,十分失望地道:“雖然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麼鬼蜮伎倆,但是憑她的真實實力,要是能實打實地走到這一步,我就不姓斯佩德!”
凱撒很紳士地攤了攤手:“可是問題就在這裡啊,長公主,裁判們也懷疑她好久了,可是壓根就查不出她到底用了什麼東西作弊,那就無法判她有罪!”
奧菲莉亞將幾乎從不離身的長刀連刀帶鞘往肩膀上一扛,長眉一挑:
“好說,把她打下去就是了!”
蘇珊從高臺之上遠遠看到了奧菲莉亞扛刀的這個動作,下意識地就是一哆嗦,也難怪,畢竟奧菲莉亞給她的感覺就是不近人情、多管閒事還嚴厲到要死,她本來就在綠野長秋的教導下形成了一種隱隱約約的、“奧菲莉亞回來就一定會影響到你的地位”的觀念,自然也就先入為主地對這個同父異母的長姊不會有多親近了。
她“噔噔噔”地跑下臺,一頭撲進僵硬地站在臺下的塔斯克懷裡,笑得眉眼彎彎,白皙的臉上多了抹淺粉的顏色,就像是初夏的菡萏擰出來的花尖尖上的那一點最嬌紅的汁水,換作任何一個人都要為這顏色而心動三分。
除了塔斯克。
“塔斯克,我贏了!你看見了嗎?”
“……看到了。”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呢?”
少年惜字如金地答道:“很好。”
奧菲莉亞木著一張臉看著這倆人結伴從他們面前走過,轉過頭去,用一種十分沉痛的語氣問凱撒道:
“皇后這是終於想通了,發現蘇珊實在沒人喜歡,迫不得已要與馬爾斯家聯姻了嗎?”
“諸神在上,就算是什麼鍋配什麼蓋,我心裡也堵得慌啊!”
凱撒笑了笑,藉著身高優勢揉了揉奧菲莉亞的頭頂,什麼都沒說。
不是皇后要與馬爾斯聯姻,是被青族和奧羅排擠得喘不過氣來的馬爾斯向綠野皇后投出了橄欖枝,請求用少君侯的婚姻換來喘息之機,而蘇珊·斯佩德近幾個月來對塔斯克的喜愛與痴纏,是個有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