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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爺帶著個女眷,像是沒過門的媳婦兒,好看的很”又疑惑道:“你不是說你們倆是朋友,你怎麼不知道呢?”
昱昇怔怔地問:“那姑娘是姓趙麼?”
婦人說:“那我倒是沒有問,只是聽見那黎主顧叫她什麼月朗,還有個十幾歲的小廝,長得虎頭虎腦黑黢黢的。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好像說是要去拜他父親的墳,你若是知道在哪裡,不如去那邊找找看。哎?怎麼說走就走了?”
難怪他走的痛快,原來他不是一個人?自己左擋右防,到了最後想不到還是攔截不住。
昱昇一直走出昔日的大雜院,每一步都像觸及身上的傷口,疼得撕心裂肺。
楔子
誰坐江山,依然風起雲湧。誰得天下,依舊日月交替。日子照常過著。生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滾輪,一路向前,若不回首,怕是不易察覺時光冉冉。
清王朝倒臺,北京城裡只淡淡的換了名稱,天也並沒有塌下來,政權的輪換並沒有帶給老百姓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男人的辮子剪了,時間久了也覺出好看來,女人放開小腳,才覺出大腳的好處。富人依然有富人的逍遙,窮人依然有窮人的苦楚。只是北京城裡,多少富饒人家都改頭換面起來,之前的皇城根下面的皇親國戚都困頓了,樹倒猢猻散,不得不靠著自己的雙手討生活。
軍人和商賈成了上流社會主要構成。軍閥實權在握,和做土皇帝沒有什麼兩樣,商人牟利賺錢,買賣面前分出了三六九等。東家們有了僱不完的夥計。倒是之前貴族落魄下來,成批成量的販賣自己之前的府邸的珍寶,想方設法的賺些利頭養家餬口。
磐岔衚衕早也不是鼎鼎大名的昱府專屬,那宅門的圍牆拆掉一半,前院改成無數個小門臉和作坊,倒是平添了幾分生氣。尤其是傍晚的時候,原本高門緊閉的院子大敞大亮,幾家租住在這裡的人家邊乘涼邊聊天,免不了要說起東家的閒話來。
這所氣派的院子本來姓昱,原本也算是個沾邊的皇親國戚,靠著俸祿吃飯,後來出了個敗家的大少爺,吃喝嫖賭放印子,簡直是無惡不作。爹孃都給生生氣死了。昱老頭臨死原本以為做了一件明白事,把宅門留給了妾生的小兒子。
誰知,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妾也不是好惹的,成了當家主母后,囂張跋扈,前腳老爺子沒了,後腳就把大少爺的東西一併都扔了出來,說是老爺子臨終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大少爺回家竟然是連老爺的靈位都沒有瞧見。
要是說這大少爺是惡人有惡報,沒多久連老爺另一個妾和女兒也被這毒婦一併趕出來。好好的昱家四分五裂,倒成了妾把持的宅門。這姨太太的表哥是管家,倆人合計租出去了幾間偏房,拿著錢放印子,吃喝玩樂。
聽昱家的原本的看門說,那管家和妾室不甚乾淨。無奈昱家老爺子已經歸天了,大少爺至今不知道在哪裡,二少爺又是那女人親生的。誰來管這件閒事?
如今又是民國,男女感情不和,離婚都是可以的,更何況是死了丈夫的?據說如今這昱家的大事小情都是趙管家說了算,誰敢得罪他呢,真叫他混成了名副其實的一家之主。
大傢伙當是樂子說,事情也難免添油加醋:一個賣大餅的男人說這昱家大少爺遲早要回來的,他兄弟在政府裡面做事,聽去過上海的少帥說,那昱家的少爺如今成為大亨了。
那邊一個賣醋的問起什麼叫大亨,賣大餅的撇撇嘴:“這都不知道,就是大財主。比大財主還有本事,聽說是個幫派的頭領,哪天就能帶著人殺回來!”
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戲文裡面的意思,大家都感興趣起來,彷彿剛剛在他們嘴裡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少爺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個要身負血海深仇大英雄,就要報仇雪恨。
大傢伙恨不得要親眼見大英雄怎麼嚴懲這對狗男女,討論得興致勃勃,對大少爺的喜愛程度也多了幾分。最後還是位有文化的先生,捋捋鬍子說:“若要是這個大少爺回來,那我們要去住哪裡呢?”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又不希望這個有辱家門的大少爺回來,最好死在外面才好。
種話大家並不當真,說說也就罷了,然而世間輪迴總是機緣巧合,一語成讖,用老百姓的話叫說嘴打嘴。他們歡愉聊天的同時,昱家的大少爺也正趕在回北京的路上。
一路上,火車飛快地行使,穿過南方溼熱的空氣,逐漸駛入北方的乾燥。咣噹咣噹的鐵軌聲把思緒拉得很遠,漸漸地從上海的富麗堂皇中轉回記憶中的青磚紅瓦,一別五年,就算是最無情的人,聞到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