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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澤東拉西扯了四十分鐘後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調職。”
“調什麼職?”老陳說,“你下個任期我們都排好了,先去土耳其呆一個月,然後去敘利亞,最近敘利亞還算平靜,你趁機過去先適應適應。”
“我說的調職不是換個外派地,而是離開國際部。”
“啊?”老陳終於反應過來,這小子是要撂挑子不幹了,他的嗓門一下子就拔高了,“顧之澤,好好的你這是鬧的哪一齣?”
“我不想再上戰場了。”顧之澤說,“也不想外派去任何國家,瑞士、挪威、丹麥都不想去。”
“為什麼?”老陳震驚得合不上嘴,“瑞士那種養老聖地都不去?”
“不去,因為我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顧之澤答得行雲流水。
“你屁個d!”老陳啐了他一口,“你看你之前那個亢奮的樣子,你要ptsd我就是did(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即多重人格障礙)了。”
顧之澤梗著脖子犟嘴:“我真的ptsd,我有職業心理醫生的證明您要不要看?”
“我不看,”老陳輕蔑地說,“你小子別跟我這兒玩花活兒,有什麼要求就提,有什麼想法就說,別幹那個欲擒故縱的勾當。”
“主任,”顧之澤站直腰,把嬉笑收斂起來換上嚴肅的表情說,“我不是欲擒故縱,我是真的不想再去一線了。”
“理由?”
“我p……”
“閉嘴!”老陳一拍桌子,“換一個!”
“我是單親家庭,我母親早逝,父親就我一個孩子,我沒有叔叔、姑姑,爺爺奶奶也早就過世了,我要出了什麼事兒你讓我爸爸怎麼辦?”
老陳不說話了,這個理由無論如何拒絕不得。他咂咂嘴嘆息一聲:“唉,那你的‘肩上道義,筆下千秋’呢?”
“我做社會版記者一樣可以做到,道義在心不在物。”顧之澤淡淡地說,話音裡滿是堅定。他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恕我提醒,現任新華社社長慎海雄先生社會新聞出身。”
“你小子野心不小啊。”
“我就那麼一說,陳主任你可別害我,這話傳出去我沒活路了。”顧之澤回覆了之前嬉皮笑臉的模樣說。
老陳嘆口氣:“我還是覺得太可惜了,你現在的勢頭那麼好……你在這個領域有天賦,我們一直覺得你能成為新華社國際部的一面大旗。”
“我努力成為新華社社會新聞部的一面大旗!”顧之澤拍拍胸脯,“我保證不給您丟臉!”
從新華社出來,顧之澤轉彎去了菜市場,今天是週末,他要好好做頓飯。師父吃了四個月的外賣,估計那副難伺候的腸胃已經忍耐到極限了,從今天開始他要用三個月的時間把師父喂胖回原來的樣子。
當李潤野下班回來時,滿室飄香,他一邊站在玄關愣了一會兒,屋子裡很暖,有新蒸米飯的清香,還有濃郁的雞湯味,那是大煮乾絲的味道,是自己最喜歡吃的菜。李潤野把手裡的鑰匙放在玄關的小桌上,換了拖鞋走進客廳。
電視開著,是自己喜歡的紀錄片頻道;桌子上有杯茶水,溫度剛剛好可以入口;臥室裡,自己的最喜歡的一身家居服放在床上,散發著洗衣粉的清香;廚房裡,傳來乒呤乓啷的聲音,顧之澤的聲音伴著香味飄來:
“洗手準備吃飯!”
李潤野在臥室拎著那套睡衣有點兒怔忪,他的心忽然揪了起來。顧之澤從安寧回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好幾次他想跟之澤談談以後,可是總被他叉過去。李潤野覺得依照顧之澤的性格,他不會願意離開一線,李潤野能看出來八戒有多喜歡戰地記者這個職業,他希望顧之澤能自由地做自己喜歡的事。
於是李潤野坐在桌邊,非常認真地說:“之澤,我們來談談以後。”
顧之澤解下圍裙,擦乾手,一邊盛飯一邊問:“以後怎麼了?以後還不是我做飯,你做的飯連樓下的流浪狗都不吃。”
“你下一個任期在哪裡?”李潤野直截了當地問。
“估計在8樓吧,”顧之澤夾了一筷子乾絲嚐了嚐味道,順手又給李潤野夾了一筷子,“社會版在8樓,時政版在9樓,我覺得就這兩個樓層吧,總不至於跑去7樓內參。”
“你什麼意思?”李潤野有點兒難以置信。
“我的意思是,我以後不是在社會版就是在時政版,任期嘛,估計得呆到我退休!”
“顧之澤!”李潤野放下筷子說,“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