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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下來的感覺。沉默中,我也學會也向上帝乞禱。
可是上帝沒回答我,在沉默中,我無時不在思念著林茵,可是我無法回去。如果她打掉了孩子,將不會有人知道我們的秘密,她會有一種平靜的生活。我一回去,就怕給她引來無可預料的災禍。我等待著這個動亂時代的結束。
我整整等了三年。
三年後,山裡來了兩個採藥的老農。他們帶來了一個促使我離去的訊息:“林彪死了!”
這是一年前發生的事,兩個老農像嘮家常一樣說了出來,霹靂般地將我從沉默中驚醒,我忽然想起那個久違的世俗世界和世俗世界裡神一樣的失明少女。
“動亂結束了嗎?”我問那兩個老農。
“結束啦!結束啦!”老農樂呵呵地說,“原來國家這麼亂都是林彪在使壞。現在正批林批孔呢!也不武鬥啦!”
我靜靜地坐著,沒有看見上帝的眼睛裡湧出了感激的淚水。諾德院長和藹地望著我,破例地開口問道:“白,你要回去了嗎?”
我無意識地點點頭:“上帝不會去救我的愛人的,只有靠我自己。”
諾德院長聳聳肩:“上帝也無法消除你心中的怨恨。他不會指明你走向哪個方向。白,你自己決定吧!”
我決定離開。
修士們都來送別,食物、水、火柴、鹽、行李,還有一把防身的刀子,準備得異常細心。臨走前,諾德院長送給我一本發黃的《聖經》:“白,送給你。‘日後你們的子孫問你們說,這些石頭是什麼意思。你們就對他們說,這些石頭要作為以色列人永遠的紀念。’”
他念的是“舊約”中約書亞渡過約旦河的典故。我明白。
兩個老農要在深山中採藥,他們陪我一起走。我揮別神樂院的時候,想起諾德的囑託,帶走了一粒野狼口的石頭。
至於這本筆記,我想還是留在修道院吧。因為,只有在這裡,它才能流傳下去。
筆記到此結束。李澳中知道,事情並沒有完結,但白長華能不能還有筆記流傳下來,就看他能不能活下去了。
如果不看到這兩本筆記,任何人都猜不到於富貴殺死他們的動機,他不是為了掩蓋,因為無論於富貴殺過多少人,法律上都已經過了追溯期限,沒有人能夠審判他了。能夠審判他的只有他自己。因為這樁罪孽實在太大,於富貴承受不起,他需要消滅這些記憶。
但是,白長華重回神農鎮後,到底遭遇到了什麼命運呢?
第十二章 有一種罪惡叫生存
1
刑警隊長楊明義率人趕到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雙方已經對峙了18個小時。楊明義帶來了上級的最新指示,讓金副政委瞠目結舌:“撤銷通緝令,撤回追捕隊,李澳中原來的逮捕令也撤銷,無罪釋放。”
“這怎麼回事?”金副政委一頭霧水。
“他的殺人案有了新進展。”楊明義說完,扭頭朝鐘樓上喊,“李澳中,下來!”
李澳中懶洋洋地探出頭:“誰呀?噢,老楊,你也來啦?我昨晚沒睡好,正困著呢!”
武警們氣得哈欠連天:“你沒睡好?你和那小妞輪流放哨,還不舒服?我們他媽的才沒睡好,生怕你逃走,眼皮都不敢合。”
“下來吧,咱一塊回去。”楊明義說。
“下來?”李澳中瞪大了眼睛,“老楊,你沒發燒吧?嘁,我才不下去!要不你上來!”
“上來就上來!”楊明義哈哈大笑,毫不含糊,一頭鑽進了鐘樓。
李澳中急了,對準樓梯口喊:“哎,哎,老楊,你可別犯傻,我真會開槍的!你的槍法、散打一向不如我——”話音未落,楊明義已在樓梯口露出了腦袋。白思茵嚇得連忙躲到李澳中身後。
李澳中沉著臉將槍口抵上他腦門,手指扣住了扳機。楊明義不玩兒了,萬一李澳中一緊張,手指一動自己就完蛋了。這樣死了就太冤了。他遞過檢察院的撤銷書。李澳中和白思茵就著他的手看,一看,全呆了:“這……怎麼回事?”
“你的案子完了。”楊明義笑了,“也真他媽奇怪,縣裡忽然來了一大批記者,全都到神農鎮找那兩個證人,董大彪和劉石柱。兩人都找不到,他們就調查。也就是記者們有這耐心,幾乎採訪了神農鎮所有的人,終於給他們找到了線索:有個下夜班的工人晚上一點半從縣城回神農鎮,路過離鎮十里的瓦窯村下車去買菸,看見董大彪在商店裡打麻將。記者們立刻趕到瓦窯村的商店,經過明察暗訪,證明了董大彪當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