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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會令人徹查,你們先退下吧。”
見花子虛起身,蘇蘇也趕緊站起來,學著花子虛的樣子朝外後退。才退了兩步,卻又被叫住,蘇蘇心中一陣發顫,卻見年內伸出一隻略有些蒼白的手,輕輕撩開珠簾,看了一眼,就驚得趕緊合上珠簾。
那瞬間趙佶看清了蘇蘇。當夜會不會做惡夢,那是他的事情。
也就在那瞬間,蘇蘇也看清了趙佶的眼睛。掌握全天下的男人本應該有一雙躊躇滿志的眼睛,但簾內的那個男人卻長著一雙乍看快樂,實際卻埋藏著深深的憂鬱的眼。
不久後,王朝被顛覆,這雙眼睛的主人再也不會有任何快樂。或許在那一刻,他才能達到藝術的巔峰。
藝術的巔峰,本就是痛楚。
但蘇蘇不會同情他。
趙佶是個一流的藝術家。但藝術家做不了皇帝。
不論如何,事情就這樣解決了,蘇蘇總算鬆了一口氣。但直到離開那座院子,她才徹底放下心來。昨夜她設想的各種將皇帝會出現的事卻是沒有一件發生,她甚至思考過無數同李師師的眼神拼殺。
但實際上呢?她連皇帝究竟長啥樣子都沒見到。
整夜的擔憂在這一刻看來只不過是杞人憂天。
還沒來得急上馬車,童貫卻很快追了出來,他帶來著趙佶的命令:西門慶與蔡京交往慎密,這件事蔡京不便插手,故而事情被交給了高俅。
聽見那兩個字,蘇蘇愁腸百結,高俅來辦案,她該高興嗎,高興幸好來的不是個清官。還是該發愁,來的不是清官?
“沒事了。皇帝親自下了令。事情應該很簡單。”花子虛安慰道。
蘇蘇只是點點頭。她想到了那張紙,第一次看的時候,她發現右下角寫著的歪歪扭扭的“趙佶”兩個字,加上是花太監從宮中拿出的東西,相應推測那應該是趙佶年幼時的字跡。宋徽宗不是一個好皇帝,卻是一個好的藝術家,他的瘦金體天下聞名,但當功成名就,回望過往,最初的起步,也不過是歪歪扭扭。
“但那抹嫣紅又是怎麼回事?”
花子虛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蘇蘇立刻閉嘴,待回到客棧,才聽花子虛悠然道,“那是皇上生平第一次寫的字。”
蘇蘇一驚,她不過推測那應該是皇帝年幼時所作,卻沒想到竟然還是人生第一遭。
“那抹嫣紅,是皇帝當時的奶孃不留意抹上的一抹唇間的胭脂。也正是這一抹胭脂,證明了這是皇帝頭一次寫的東西。花某曾無數次聽花太監提起,太后誕下皇上後,體弱多病,無法哺育,當時宮中也無其他正在哺乳的嬪妃。內臣便推薦了一位孃家親戚的媳婦做奶孃。那個奶孃溫柔賢惠,在皇上身邊五年,盡心竭力,最後皇上對她比對自己的親孃還要親密,也真是因為這種親密,奶孃不久就被太后處死了。”
蘇蘇懂了。
“奶孃死後,皇上也在太后的示意下搬離了原本的居所,當時練字的紙也被燒掉。花太監偷偷藏了一張。”
“就是這一張?”
“只有這一張。他知曉這張紙的價值。留給花某以求天有不測之時保住一命。”
原來如此。蘇蘇心中油然而生一種不安,“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竟然願意拿出來救那個笨蛋……”
“野豬精你倒是怎麼樣就怎麼說。可這不過也就是一張紙而已。”花子虛笑道,“況且,花某不定再也用不著了。”說罷,他又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在咳嗽中彎得像一隻可怖的熟蝦。咳著咳著,唇間留下血來。血滾落在蘇蘇的指尖,嫣紅一片。
原本在外幫蘇蘇探聽訊息的小牛也在這一刻聞聲而來,見到這一幕,臉色一片,哇一聲哭了。
“別哭,花某還未死呢!”花子虛強顏歡笑,卻依舊改不了面上的那抹死色。
“你……究竟得了什麼病?”蘇蘇問,她覺得自己的手在發抖。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十一
回答蘇蘇的是花子虛長時間的咳嗽和絲絹上的鮮血。
結結巴巴,蘇蘇頭一次發現說話是這樣困難,“……癆、癆、癆病?”
花子虛苦笑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蘇蘇開始緊張。癆病,也稱肺癆。
醫學名稱為肺結核。
“可是,在這個世界,沒有香菸,沒有霧霾,沒有化工汙染,怎麼會得那種病?還是說,你小時候受了傷,還是遺傳,還是……”來了這麼久,也經歷了一些風浪,這卻是蘇蘇最為手足無措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