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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卻還是出乎她的預料。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連宋徽宗的面都見不到,獻上髮釵討了李師師歡欣順便也討了趙佶歡欣,花子虛跪在珠簾內同趙佶交談,她則跪在珠簾外,聽候著吩咐。
其原因是童貫提早對皇帝爺說了:皇上,隨行的那個女人實在是相貌可怖,屆時或許會嚇著師師姑娘等等云云。
蘇蘇:“……”
想著裡面那個女人多少算是北宋的女神,蘇蘇忽然有些懷戀自己也是女神的那個時代。若是在21世紀,她同裡面的那個女人相較,誰才是真正的女神?
凡事總要比較,是女人的通病。
珠簾內,花子虛正在同趙佶聊花太監的事情,在趙佶尚且年幼的時候,花太監也在跟前伺候過幾年。趙佶長於詩畫,算是一個感性的人,聊著往事,說到動情處,還嘆了幾聲。
事情進行得似乎很順利。
“聽說你有東西給朕?”趙佶心情不錯,主動問起花子虛即將敬獻的那張畫。
“那是皇上的失物。”花子虛回答的畢恭畢敬。
蘇蘇暗道不好,這花子虛不留神竟犯了個大錯!雖說花太監在趙佶年幼時也曾在身邊伺候,即便宋徽宗趙佶為花太監的死輕微傷神,但花太監終究也不過是個奴才。奴才敢動主子的東西,即便是一張丟棄的廢紙,也是死罪。
花子虛說那張紙是“皇上的失物”,那也就是知曉是皇上的失物卻不奉還,甚至還留在身邊尋時機回來讓皇帝贖回。這不是典型的找死嗎?
雖說在太監身邊長大,花子虛卻沒學到花太監的本事,被趙佶一質問,竟是說不出話來。
眼見事情不妙,蘇蘇準備朝裡面衝,可腿才輕輕離地,就又放棄了這個做法。
這樣做實在是不妥。萬一她這混血兒的臉真嚇著了皇帝,事情會比現在麻煩許多。
想著,她提高聲音,確保說的每一個都能被趙佶徹底聽清楚。
“聖上此言甚是,身為奴才,就算是有千萬之功也豈能偷取聖上的東西?”她順利吸引了簾內人的注意力。
“你想說何事?是覺得寡人該將你們一道問斬?”
“聖上的事自有聖上做主。吾等小民自然不能妄議。”蘇蘇笑道,“可聖上想,花太監常年在宮中,豈不知道規矩,豈有膽量壞了規矩?”
“那為何說是失物?”
“花子虛不過是個草民。這樣的人見到聖上,自然深為聖上的龍威而顫慄,一時驚顫,說了錯話。小女子希望聖上能見諒。”蘇蘇話說得很簡單,但不定很有效果。趙佶之前才同宋江見面,不管宋江對皇帝如何忠誠,言語中總會涉及招安。招安,有叛亂才會招安。那定是皇帝不太想聽的話。而她只要說皇帝想聽的就行了。不管是多簡單一句話,只要能說得皇帝高興,就是好話。
“那你倒是說說。”趙佶鬆了口氣。
蘇蘇也鬆了一口氣,依舊畢恭畢敬,又道,“不論如何,花太監藏下那張紙都是大逆不道之事。但花太監在宮中多年,對皇上自然是畢恭畢敬,年老離宮,離了皇上,深知再也不能重見龍顏。唯有那張紙能代表聖上。花太監留著那張紙,是因為對聖上您的忠心啊,聖上!”說道最後,蘇蘇沒有忘記像電視裡那樣長吟一聲:“聖上啊!”
做完這事,她互相想到,若是西門慶看見這一幕,不知會作何感想。
估計會笑抽……
趙佶也聽見了重點。
“一張紙?”他口氣中滿載著疑惑,“只是一張紙?”
“只是一張紙。”蘇蘇重複了一遍,“聖上何不先看看,再做定論?”
短暫的沉寂。
“呈上來。”他應該是在示意童貫了。
躬身接過花子虛盛放紙的那個盒子,童貫輕輕將盒子擱在桌面上。小心翼翼開啟,取出那張薄紙。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像一場漫長的啞劇,看不真切,蘇蘇只能在腦中構想:
見到那張紙的時候,李師師一臉茫然,趙佶卻是驚愕得險些從躺椅上跳起來,望著那滿紙歪歪扭扭的字跡和邊角的一抹嫣紅,他突然笑了,笑著笑著竟然捂著臉哭了起來,哭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張紙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摸得是那麼小心謹慎,就像那是世間最尊貴的寶物。
“想不到花太監卻是有心。”許久,趙佶終於長嘆一聲,結束了漫無邊際的沉默,他又道,“那人是否真屬冤枉,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