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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奠基儀式,五套班子領導幾乎是傾巢出動,大有一番盛世年華共襄盛舉的豪邁氣派。
此時,順寧人幹什麼的都有,有的開著車聽著小曲兒,有的緊張忙碌地工作,有的在工地上揮汗如雨,有的下了夜班在家睡覺……此時此刻,沒人想到,他們竟然莫名其妙地“被代表”了。
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雷天橫放下了鐵鍬,劉書記將一隻胖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輕笑三聲,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中了丁春秋的三笑銷魂散,其實不是的,領導要表揚誰的時候,總是要先笑的,而且經測算,以笑三聲為宜。他笑了三聲之後,便自作主張地把順寧人民給代表了,他是這麼說的:“老雷啊,我代表順寧人民感謝你啊。”
因為領導們經常自作主張地肆意代表全市人民,所以雷天橫也沒覺得劉天豪的話有多不靠譜兒,他笑了笑,笑了兩聲,絕對不能多,多了是得意忘形,少了是不夠禮貌,如果不笑,那就是不知輕重了。而且笑得很短促,不像劉書記那麼綿遠悠長,他是這麼說的:“劉書記說哪裡話,這些年來我能賺點錢,還不是靠政府為我們企業保駕護航?現在力有所及,自當飲水思源、慈烏反哺,也為桑梓做一點點微末的貢獻啊。”
劉書記大手一擺,說道:“做企業,就應該有雷老闆這樣的胸襟和氣度,如果每個企業家都像你這樣流淌著道德的血液,我們經濟建設的可持續發展就肯定不成問題啦。”
“劉書記過獎了,”雷天橫又朝王乃春點點頭,“多謝書記市長看得起啊。”
市長王乃春說道:“你們工人上訪的事一定得處理好,不要給市委市政府添亂嘛。”
“哎呀,王市長,我真是冤枉啊,那些人就是無理取鬧嘛。”
雷天橫還想繼續跟順寧的最高領導拉拉交情套套近乎倒倒苦水,誰知道手機竟不識時務地響了起來,他裝作沒聽見,但是劉書記卻說道:“你接電話,我們到那邊看看去。”然後便虛扶著王市長的胳膊走開了,從背影看去,就像一對親密戰友。
雷天橫這才掏出手機,打來電話的是公司的保安隊長熊力,他心中一凜,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怎麼啦?”雷天橫問道。
“雷總,那幫人又來啦。”
“多少人?”
“有七個,還打著標語。”
“還是那幾個人嗎?”
“是,他們要求見你。”
“就說我不在。”
“他們坐在門口不肯走,圍觀的人很多,還來了兩個記者。”
“哪個報社的?”
“電視臺的。”
“媽的,蒼蠅!蒼蠅!你告訴他們,我一個小時後到。”
毒龍坡煤礦的辦公樓並不在礦區,而是在順寧市區,雖說不是市中心,但比之礦區卻是繁華了很多。就在雷天橫跟書記市長談笑風生的時候,塵肺工人把辦公樓又給堵住了。這次他們沒有都來,而是選出了八個維權代表。這八個人披麻戴孝,還抬了口棺材放在大門口,人群立即將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他們也不嚷嚷,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他們要說的話,全用墨水寫在了孝服上。
保安隊長熊力指揮七八個保安上前驅趕,遭到圍觀群眾的一致聲討,最後嚇地縮了回去,把公司大門關得嚴嚴實實。
人群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
“真是缺德啊,他雷天橫生個孩子準沒屁眼。”
“這都是什麼世道啊,人心不古啦。”
“就這樣還辦慈善,玩公益,假惺惺的。”
“他賺的每一分錢都沾著血。”
……
正議論著,一輛小汽車停到了人群后方,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眾人一看立即讓出一條縫隙讓他們透過。
“記者來了,記者來了,曝他們光。”
“記者同志啊,你們可得主持公道啊。”
這兩人一個是白石冰,一個是姚笛。兩人此前都採訪過此事,但是新聞都被斃了。這一次,餘榭不想再做無用功了,但是姚笛堅持要來,她說:“我只想當一個記錄者,哪怕將素材留作資料,也好過充耳不聞。如果不能發新聞,那我就記錄歷史。”
餘榭說道:“今天雷天橫的文廟奠基,書記市長都去了,拍了也肯定播不了。”
姚笛說道:“如果播不了,我們可以發到網上。”
一聽到“網”字,餘榭臉就黑了,說道:“我檢討可寫夠了!”
原來,白石冰將工商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