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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肉夾饃給我吃。他把車停在貢
嘎機場外,車裡放的是大寶法王的唱誦。三文魚問
我:“大冰,什麼時候再回來?”
我他媽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回來多好啊……隨便做個小買賣,兄弟
們在一起慢慢變老,每天磕磕長頭喝喝甜茶,一輩子
晃晃悠悠就過去了。”
白得晃眼的陽光在我們左手邊,起起落落的飛機
在我們右手邊。
我默默地吃著肉夾饃,滿手油膩。
大昭寺曬陽陽生產隊的政委叫老G,是個東北
人,超有錢。
這裡說的有錢,是相對於其他的隊員,老G 那時
身上大約有一兩萬的現金,是當時“拉漂”中罕見的萬
元戶。他逃婚到西藏,認識了一女孩叫猴子,愛得死
去活來,各種海誓山盟。但最後還是分手了。
生產隊本來只有隊長,沒有政委,因為他失戀後
視金錢如糞土,整天帶著一幫人跑太陽島打牙祭,所
以成子封他為政委。他知道這一幫人都是蹭吃蹭喝不
臉紅的主,但向來來者不拒。
很快,老G 就變成了我們中最窮的,他最後一次
帶大家吃飯吃的是海鮮,那時候空運到拉薩的螃蟹是
80 元一隻,長得也就雞蛋大小。老G 豪氣萬丈地給
我們每人點了一隻,大家歡天喜地地吃,他點上一根
煙,笑眯眯地叼著。
他冷不丁地說:“真奇怪,錢花光了,失戀也治
好了。”
生死一場,地獄之路
2006 年藏曆年後,成子找到了一份工作,工作
的內容就是在藏區各個縣城裡各種出差。
這在當時生產隊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真是份
讓人心跳眼紅的工作啊,可以不用掏路費滿世界玩
兒。
大家普遍很嫉妒,紛紛諷刺成子的著裝,說他穿
得像只大老鼠。出於工作需要,他那時買了一身300
塊錢的銀色西裝,還打了一根深紅色的領帶,紅領巾
一樣飄揚在胸前。
那時,拉薩的藏族社會青年中很流行穿銀色的西
服,人家穿上去土帥土帥的,成子穿上去光剩土了。
他就穿著那身土得掉渣的西服,穿梭在藏地大大小小
的縣城間,背上還揹著個髒得看不清顏色的雙肩背,
再配上他那一副窮人乍富、意氣風發的表情,真是要
多土有多土。
有個階段,他短暫脫離了曬陽陽生產隊,被派往
聶拉木公幹。聶拉木海拔4700 米,是個位於喜馬拉
雅山南麓最靠近尼泊爾的中國小縣城,說是縣城,城
鎮實際規模沒有內地一個鎮大。聶拉木在藏語中意
為“象頸”,但漢譯名為“地獄之路”。
曬陽陽生產隊裡神人很多,幾乎每個成員都有一
次被改變一生的旅行。
成子的那次發生在聶拉木。
在聶拉木的四月,成子結識了來自西安軍校的年
輕人寧博,寧博是位戶外發燒友。他們結伴從聶拉木
去樟木,同行的還有成子的一個同事,也是銀西裝紅
領帶的範兒。
樟木海拔只有1000 米左右,四月正是夏天,氣
候宜人。三人在樟木玩得甚為開心,準備從樟木返回
聶拉木時,卻下起了大雨。當地人按經驗推測,若樟
木下大雨,聶拉木此時肯定在下大雪,四月風雪是奪
命刀,說不定會大雪封山。當地的朋友勸他們等雪融
化後再啟程,但寧博不肯,他認為兩地相距不過區區
三十公里,走得再慢,十小時也溜達過去了,更何況
自己擁有豐富的戶外經驗和全套裝備,什麼大風浪沒
見過?
寧博執意啟程,成子和同事決定陪他一起走。
於是,一個登山客加兩個西裝革履的上班族構成
的奇妙團隊上路了,他們運氣很好,居然還找到了一
個願意冒險掙玩命錢的四川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