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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評判標準,我是最不務正業、最不求上進的,輕
易放棄了很多機會。他們有時會議論:“這人幹這行
也幹了十幾年了,別人都一個接一個地紅了,就他還
這麼漫不經心地玩兒清高,他是不是腦子有問
題?”我不確定我是否腦子有問題,只是覺得某些約
定俗成的規則並不等同於自己的生長法則。對於主持
人這個標籤的自我認知,我和我的同行們或許並不相
同。
另一個標籤的話,我是一個揹包客嗎?算是吧。
在路上斷過三根手指、一隻手腕、兩根肋骨……現在
一到秋天,必須要穿靴子,因為當年爬雪山把腳後跟
凍壞了。走了那麼多年,走壞了很多雙鞋子,滇藏
線、川藏線,都不止一次拿腳一步一步地量過,算是
一個揹包客吧。可當下,我並不敢刻意去標榜這個標
籤。最初揹包上路時我還只是個簡單的少年,那
時“揹包客”這三個字還代表著一種勇敢而浪漫的成長
方式,而當下,它已然奇怪地淪為一個時尚而浮躁的
名詞。我還有一個身份標籤:民謠歌手。曾經有一個
很美好的時代,人們把流浪歌手稱作行吟詩人。但那
個年代已離我們遠去,或者說在歷史上,這樣的時代
稍縱即逝,白駒過隙,美好得跟假的似的。
今天的主題是“趕著音樂去放牧”。
我對民謠的理解是:它是羊,我趕著它,和我的
夥伴們行走在無垠的曠野上,甚至沒有路,只有一片
無垠的曠野。天乾物燥,喑啞嗚咽,但是一點兒都不
晦澀。今天,我想給你們介紹一些和在座諸位不一樣
的人。
我們看他們可能用“另類”這個詞,就像他們看我
們一樣。他們曾經是我們當中的一員,他們中很多人
脫離了我們之後,獲得了另一種開心,幸福感指數也
非常高,他們中有些人後來又回到了我們當中。這是
些怎樣的人呢?我很難用一個詞來界定他們,我不想
用那種標籤,“他們是一些浪跡天涯的人”,“他們是
凱魯亞克筆下的那種‘在路上,的人”……不想用那些
標籤。
我想說,他們是幸福的人。
這些幸福的人,他們路過我的生命,讓我獲益匪
淺,甚至讓我當下這一刻站在這裡都覺得,他們是我
內心強大力量的某種重要來源。
順便介紹一下,我還有一個標籤是“最不靠譜的
酒吧掌櫃”。
很多年之前,我在拉薩開過酒吧,倒閉了;後來
在成都開過酒吧,倒閉了;再後來在麗江開過第一個
酒吧,倒閉了;開了第二個酒吧,倒閉了;這是第三
家酒吧,十月份的時候,撤股了,也算倒閉了;現在
我在麗江還剩下一家酒吧,叫“大冰的小屋”,它還在
勉強地維繫,因為有人說它是一面旗,代表著麗江的
一個時代。
在這個酒吧當中,廚師會打手鼓,掃地的小妹會
唱爵士,吧檯收銀員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散文作家,吧
臺總管以前是一個學校的教導主任,她覺得自己以前
脾氣不好,嚴苛得過分,所以來修身修心。我們的主
唱歌手是一位支教老師……這些神奇的人,帶給我的
那些故事,沒法用“感動”兩個字來簡單概括。
首先要介紹的這位仁兄,他長得很像曾志偉,一
直到現在,我都記不清楚他真正的名字叫什麼,在麗
江我們都叫他“志偉”。志偉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那個會
打手鼓的廚師,他本身就長得很像一隻手鼓。他非常
希望在麗江能夠有豔遇,但很遺憾,不論他怎麼樣抱
著吉他擺Pose ,都沒用。
這個46 歲還是45 歲的中年男人,他為什麼來到
麗江我不知道。他在我們酒吧做飯,晚上唱歌,幫忙
打手鼓,不要酬勞。前段時間雲南彝良地震,他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