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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派坍塌的瞬間她眼前的景色又變了,但變成了什麼樣子對她而言都無所謂了,她的意識已經漸漸沉寂,殺欲佔了上風。
梅叔一直沒有走遠,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此刻驚得眼珠子都要跳出眶了,他從來沒見過還有這樣的事。
明明之前她還被追上來的身後泥重傷,但一轉眼她身上的氣勢陡升,一出手便將他們都又打回了原形。他眨了眨眼睛,這什麼情況,他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寒輕歌一轉頭,忽然跟他對視上了,梅叔打了個機靈,想都不想地便往外跑。她不知道怎麼走,她不知道怎麼走,他不停地在心裡重複著這一句來給自己打氣。
但很快他便發現他錯了,寒輕歌確實不知道怎麼走,但她卻知道怎麼破壞這裡。這石頭陣並非法陣,雖然會封閉五識讓人產生幻覺,但到底是死物,只要將其一一毀去便能破陣而出。
金靈派的人在建此陣時花了大力氣,畢竟這是為了守護他們的家人。可這些在寒輕歌面前都成了擺設,破之力滅天絕地的力量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寒輕歌在陣中橫衝直撞,這讓金靈派的人費盡心思的石陣不過在她兩劍之間便化為烏有。
梅叔連回頭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他跑得比誰都快,他可不想跟這石頭陣一起同歸於盡。但他沒跑幾步,便覺身子越來越重,他看見自己身上的泥土再往下掉,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要是再不能化形,他便要徹底消失了。
他開始後悔,要是知道這小丫頭片子如此難纏,他早就該化形成那臭小子了。或者,他就不該奪取這個井中鬼的魂魄,她的力量實在太弱,這才多大的功夫便撐不住了。
身上的泥掉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快,這哪裡是泥,分明是風中沙,他不敢停下,身後是暴走的寒輕歌,他又不願再跑,越是跑的快越是消耗的快。
兩難之間,他只能拼命喊道:“我可是救了小沒皮龍,你不能傷我,不能恩將仇報!”
寒輕歌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這會兒她比晦還像是晦,她只知道還沒殺乾淨,前面還有東西等著她去殺。
梅叔只能接著往居亦然的方向跑,他潛意識裡覺得只有居亦然才能阻止寒輕歌。但他剛從石陣跑出來便見前面他的身後泥好似燈罩上的飛蛾,悍不畏死地不停撲打著一座巨大的法陣。
他一眼便看出這法陣是用執念建成,是放棄永生放棄成神也有保護某物的執念,這種執念往往是最強的。
他透過郭晨的記憶知道了這是金靈派往屆掌門的執念,是他們的護派大陣。當年金靈派中人能避免被浩然派殺光,便是因為這大陣的保護。
梅叔的身影越來越淡,寒輕歌越追越近,他試著召喚身後泥來保護他,可這一試他便明白本能慾望才是他們的第一動力,他們已有化形的目標,而自己在他們眼中最多算是同類而已。
他知道再往前衝一定會被這法陣碾壓成跟地上這些身後泥一樣的結果,他回頭看了看,寒輕歌已到身後,劍尖正對著他,他靈機一動,扯開嗓門大喊道:“臭小子,你要是再敢傷害我的身後泥,我就把這臭丫頭給宰了!”
他講得威風凜凜,講完後的剎那,時間似乎靜止了,他的眼睛盯著法陣眨也不敢眨,幾乎就在他講完的同時,法陣便消失了,可就算這樣對他而言也是個漫長的煎熬過程。他立刻從身後泥的中間衝過,一口氣衝進了道場裡。
居亦然跟他擦身而過,已經衝了出去又覺奇怪,站定轉頭才看見只有他一人。
“我夫人在何處?”居亦然質問道。
梅叔無暇答他的話,見兩旁還有樓梯,悶頭便往上跑,他只想離寒輕歌越遠越好。居亦然哪裡能讓他上樓,折身回去後發先至擋在他身前。
梅叔猛地一剎,這樓梯極陡,他重心不穩身子晃了晃,居亦然在他肩上蹬了一腳,他立刻倒翻下去,又摔掉了一層泥,現在的他幾乎已經快要變回郭晨的樣子。
居亦然聽見外面打了起來,他落在梅叔身邊,只見寒輕歌已經跟門口的晦短兵相接,他心頭大急想要去幫忙,可梅叔又在一旁虎視眈眈,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還不快去幫你媳婦兒?老夫的身後泥竟得老夫真傳,這麼多一起上,你媳婦兒一定會沒命的。”不得不說梅叔極懂人心,他的話正好說在居亦然的心上,他當機立斷抓起梅叔一躍而起。
“你抓老夫幹什麼?你鬆開,快鬆開,啊啊啊!”
居亦然離開的同時又將七道生之力打入了壁畫中,在打入的瞬間他已衝到外間,法陣又起,他和梅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