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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喊,梅叔走得越快,他繼承了郭晨的靈魂也繼承了她的記憶,從這裡出去毫不費力。但寒輕歌卻不行了,她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是走不出村寨外的石陣的,她也絕不能讓梅叔走出去!
她身如利箭從晦的包圍圈中衝了出來,但她的背後空門全都露給了對手。晦仿的是易瀟,易瀟的劍法向來攻大於守,這樣的追擊再適合不過。
梅叔聽見她追來,腳下立馬加快,如賓士的獵豹眨眼便已衝到村寨外的石陣前,他剛站定寒輕歌也到了,她身後的晦也到了。
“小丫頭,老夫過得了此陣,你卻過不了。實話告訴你,老夫看上你的靈力了,我化生為你便成了你,依然可以跟你的小郎君恩恩愛愛,不會虧的。”
他停下來說話,但寒輕歌卻沒有停。從他看見寒輕歌時說第一個字,到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寒輕歌的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其實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隨著寒輕歌靠近他只覺壓力越來越大,心尖止不住地顫抖,恐懼一層一層迅速疊加,他的腳開始不由自主地往石頭陣中走。
終於寒輕歌的劍眼見著就要刺穿他的丹田,他猛一吸氣身子後縮剎那間後衝進了石陣中,瞬間不見了蹤影。
寒輕歌身後的晦也到了,她根本沒有停下思考的餘地,腳下一點也跟著進去。
這一進去她便知道自己走錯了,眼前是一片黑暗,所有的景物包括晦都消失了,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是在動還是靜止的,就像夢魘了一般。
她能做的只有把劍牢牢握在手中,聚精會神防備著,她能感覺到四面危機,卻不知危機從何而起。
忽而眼前一明,她已身處懸崖邊上,面前是驚濤駭浪,離地至少千尺,她的腳掌已經出去了半截,稍有不慎便會墜下懸崖。
寒輕歌心頭一驚,雖說不怕墜下去但突然變換還是嚇了她一跳。
她順了順氣,努力讓自己先平靜下來,想要從這變換的場景中找到出路,但這又談何容易?腳下的浪花越卷越高,如雪浪堆積。寒輕歌看了一眼便被迷住了,她的眼睛怎麼也移不開,這一波接著一波的浪頭,一聲一聲拍擊到的耳中的海浪聲,讓她好似著了魔,只想看著這浪,只想聽這海浪聲。
就在這時,左腳小腿一陣鑽心的痛,緊接著是右小腿、左右手臂和後背心,疼痛讓她從被禁錮的狀態中解放出來。
寒輕歌縱身一躍,回身執劍橫掃,可明明感覺到劍鋒掃過了晦的身體,但她的眼前卻什麼都沒有。
正值驚愕之際,右手手掌忽然多了一個劍孔,她的劍直直朝下落去,她反應極快,左手一抄才將劍又握在手中,同時舞出無數劍光將自己包裹在內。剛剛她依然沒有看見是怎麼被傷到的,但她肯定了一點,晦就在她身邊,雖然她看不見他們,他們卻將她看得清清楚楚。
寒輕歌心頭疑惑,為何會這樣?但立馬她便想通了,他們沒有靈識,只有本能,故而不受這石陣的迷惑。一念及此,心頭一動,莫非只要摒棄思考,隨著本能便能從這兒出去?
這念剛起,耳畔傳來巨大的海浪聲,上方瞬間暗掉,回頭一瞧只見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卷起滔天巨浪,將這天地都遮蓋了去。
寒輕歌正要逃跑,忽覺不對,這裡是石陣中哪裡來的驚濤駭浪?這只是她的幻覺而已。一念及此,她立刻回頭,收劍猛衝,迎面撞向巨浪。
巨浪似張開的狼嘴,寒輕歌就是這自投羅網的獵物。撞入浪中的剎那間,她的視覺、觸覺、聽覺全都被奪,但下一刻她便清醒過來,懸崖不見了,巨浪也不見了,眼前變成浩然派高高的山門和長長的石階。
石階兩旁的護欄上掛著紅繩和燈籠,每個燈籠上都描著“真武”二字,此刻正是黃昏時分,燈籠已經點上,卻不甚光亮,半明半暗間又見這熟悉的山門讓寒輕歌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的眼神慢慢渙散,一切似夢似幻。
“滄溟,你來了。”平平淡淡的語氣,就像知道她回來一般。
“我回來了。”平平淡淡的回答,就像她就知道在上面的人會是真武神君一般。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此刻的真武神君慈祥的像家裡的長輩,“我和滄落都很擔心你,你們都在,我才放心。”
滄落,滄落…
這個名字像一根針緩緩扎進她的心裡,她的眼前閃過居亦然的樣子。眼前火光大漲,只見掛在兩側的燈籠不知何時都已滾落在臺階上,有些已經燒了一半,有些燒得只剩下架子了,在臺階上滾落著,飄零無處,甚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