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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豔的身子自己動了起來,忽然他的腦中多了許多不屬於他的記憶,面前多了一雙雙驚恐的眼睛,他看見自己手起劍落,這些人慘叫著死在他的劍下。
他們是誰?這些記憶又是誰的?
“華泠,我是你叔叔啊!你當真要殺我!”
“泠兒,求求你,求求你快住手,快住手…”
“大膽妖女,看本王,啊!你!”
叮…
“泠兒,你住手,快住手!”彩豔看見一個跟李昶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出現在面前,可華泠手中還是毫不猶豫地刺了過去。
叮…
男子手中也有劍,彩豔看見他眼中有一絲不忍,出手也慢了慢,但他的劍卻不慢,男子來不及還手只來得及躲避,卻連躲避也晚了些,手臂被削了下來。
叮…
一擊不中,彩豔看見自己手中劍又抬起來還要再刺,眼前的人影晃了晃如水紋般淡去,眼前的人又變成了寒輕歌,他的劍變成了對著寒輕歌的頭。
他看見寒輕歌的衣衫已被血透,低垂著頭,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身子搖搖欲墜。
叮…叮…叮…
鈴聲急促,彩豔感覺身上一重,意識又回到了身體裡,雖然還被控制著但至少他現在不再像是個旁觀者,看著別人的回憶。
可他卻寧願自己仍然是個旁觀者,因為他的劍慢慢放在寒輕歌的脖子上,門外的冉依畫瞪大了眼,她最喜歡看這樣的場面了,被困在墨南日晷中這麼多年好久沒有聞到血的味道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事。
彩豔的劍鋒貼到了寒輕歌的脖子,劍鋒將她的肌膚壓下,彩豔額上青筋暴起,眼中氤氳有霧,靈氣不斷地衝擊著靈脈拼命想要衝開對方的禁制,卻沒有半分用處。一絲血線從寒輕歌脖子上流下,傷口逐漸擴大,慢慢加深。
叮…叮…叮…
又是幾聲鈴響,彩豔的手頓住,劍鋒離開了寒輕歌的脖子,冉依畫在外咦了一聲,踏了進來,望望寒輕歌又看了看他,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彩豔的手抖得很厲害可劍慢慢地又靠近了寒輕歌的脖子。
冉依畫鬆了一口氣又退到一邊,乖巧地站著,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外間樂聲不斷,胡姬身上的鈴聲合著樂聲聽起來格外悅耳。
叮…叮…叮…
彩豔的手又停下,冉依畫更加疑惑,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她不明白可彩豔卻明白了,每當曲林聲的曲子到了關鍵處總有幾個不合時宜的鈴鐺聲插進來。
一處兩處尚且無事,曲林聲技藝高超總能很快將曲子拉回正規,可每每如此,曲子的拍子終於被打亂,曲子一亂被樂聲控制的舞姬的力量也就弱了下來。
可惜的是冉依畫不懂音律,這鈴聲聽在她耳裡只以為是哪個胡姬身上的鈴鐺發出,可彩豔卻聽出來也看見了,這鈴聲是寒輕歌手腕上的駝鈴發出的。
這駝鈴上有很強的氣息,鈴聲震盪的攝魂之力並不弱於曲林聲的樂曲,兩廂較勁竟然是駝鈴隱隱佔了上風。
彩豔的劍始終架在寒輕歌脖子上卻不再動,冉依畫等的不耐煩,拍了拍手,樂聲戛然而止,胡姬也停了下來。
她揹著手慢慢走到彩豔面前跟他對視著,看了半晌道:“你到底還有什麼古怪?”
彩豔不說話,她打了個響指胡姬也消失了,彩豔身子一軟跌坐在地,劍也落在了一旁,她又蹲下身來,掐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又問了一遍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何不聽我的指揮?”
“我說過了,我忘了。”彩豔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精神很多。冉依畫心頭一驚,向後躍開,胡姬出現擋在她面前,以防彩豔忽然發難。
從來沒有人能醒來,更沒有人還能恢復。
但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能不相信,只見彩豔慢慢坐直了身體,她還看見她胸口上的傷口已經長出了新肉。
“你你你…”冉依畫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輕歌,能動了嗎?”
“我試試。”這一聲無異於平地炸雷,冉依畫整個被定在遠處,視線一寸一寸地挪到寒輕歌身上。
“別勉強,慢慢來,時間有的是。”
寒輕歌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
冉依畫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驚叫道:“你為什麼能說話!”
彩豔和寒輕歌都閉上了眼,就這樣在她面前修煉起來。
冉依畫又驚又怒,衝著兩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