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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問閣下一個問題。昨夜蓬萊仙山宴請各路賓客,聽說貴派也有出席。耿南天吃好喝好,為何一個人突然跑到白雲峽去?”
鍾南山其實也不清楚昨夜耿南天是何時離席,又為何去了白雲峽,只好怒道:“風雪崖,你問這個又有什麼意思?”
風雪崖道:“有意思,大有意思!既然本教高手當時都在倦歸峰,而耿南天中途離席也非事先所知。那麼本教又怎能得到訊息,在白雲峽設下埋伏暗殺耿南天?”
葛南詩道:“也許是湊巧遇上,見耿師兄落單便暗下毒手。”
風雪崖哈哈大笑道:“風某要的就是這句話!湊巧遇上,也就是說,閣下承認了本教無法事先判定耿南天會去白雲峽,也就更談不上什麼埋伏。
“可是,這耿南天分明是被人一擊斃命,就算風某也未必能夠辦到,請問本教又是用什麼手段殺害他的?”
鍾南山與葛南詩面面相覷皺起眉頭,均感覺這個問題無法作答。
停風真人見狀,心虛地說道:“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何必探討,白白浪費大夥兒的工夫。”
殿青堂反駁道:“細枝末節?閣下說話未免可笑。假如本教根本無法將耿南天一擊斃命,那兇手是誰,又意欲何為,可就大有文章了。”
雙方唇槍舌劍的鬥在一起,彼此毫不相讓,三大聖地掌門卻一致保持出奇的安靜,冷眼旁觀並不參言。
布衣大師見正道各派已成聯手之勢要對付魔教,心底也難免憂心忡忡。無意之間瞧向端坐一旁的赫連夫人,卻更是奇怪。
原來赫連夫人臉露茫然之色,怔怔望向冰宮的玉蓮雲臺。
布衣大師關切的低聲問道:“夫人,你可是看見什麼人了?”
此次蓬萊仙會魔教兇險萬分,布衣大師卻力主將赫連夫人一併請來。一是惟恐本教精英盡出,地宮空虛會為人所乘;更重要的是在蓬萊仙會上,諸路高手雲集,許多平日難見一面的故人也會到場,對刺激起赫連夫人的記憶,卻是大有好處。
這一年來,他將自己所知關於赫連夫人的所有事情,都一一說來,可赫連夫人就當是聽別人的故事一樣,毫無反應。假如真能在仙會上遇著什麼人,喚醒她的記憶,這個險冒得也就值了。
赫連夫人夢囈般道:“沒有,我只是出神罷了。”
布衣大師稍感失望,安慰道:“夫人莫急,總有一日,你會想起所有舊事的。”說著轉頭繼續關注雙方的辯論。
這邊魔教交不出真兇,那邊平沙島等門派,也無法拿出魔教暗殺耿南天的合理解釋,兩面都陷入了僵局。
突然,西面的蓮手蓮臺上有人一聲長嘯,凌空飛出落在心齋池正中的蓮臺上,神色陰狠,一指羽羅仁道:“再這麼吵下去,等到天黑也未必會有結果,老夫的耳朵卻都磨出繭子來了!
“羽羅仁,老夫不跟你講什麼證據道理,那都是廢話。你日前毀我雲釀仙府,迫得老夫萬里遠揚,這筆帳咱們現在便來算上一算!”
農冰衣低呼道:“紅袍老妖來搗亂了!”
盛年虎目精光一閃,怒喝道:“這老妖著實陰險!”
他心知紅袍老妖迫不及待的出頭挑戰阿牛,自然不是為了給平沙島討回公道,而是想落井下石。
眼前局勢正漸漸陷入僵持,只要三大聖地有人開口,又或淡一真人出面調和,被鍾南山等人掀起的風浪,很有可能暫時平息下去。
紅袍老妖看準這點,又估摸著他有十分的把握贏下阿牛。魔教四大護法一眾高手,自然不會坐視教主遇險,局面勢必波瀾再起。
盛年剛想起身代阿牛應戰,南面斜刺裡掠出一道金光,年旃催動九寶冥輪,神威凜凜佇立紅袍老妖對面,哈哈大笑道:“格老子的,你終於露面了!老子滿世界的找你不著,你自己卻送上門來,正好!正好!”
盛年見年旃出面,立時鬆了口氣,卻忽然心裡一動,想道:“年老魔一貫囂張,卻也不曾有過主動替人出頭擋災的時候,更不用說是撥刀相助了,他此時此刻截下紅袍老妖,難道純粹是巧合嗎?或者是有人在暗中指點?”
想到這裡,盛年心頭一熱,悄悄朝南荒眾人方向望去,見雷公、雷婆、唐森、商傑等人均在,可沒有一個人像自己要找的那位。
紅袍老妖見年旃橫插一槓,自己奸計眼看就要落空,禁不住又恨又怒,只是仙會本就是讓人各顯神通、一較高下之處,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萬萬不能示弱退縮,只得厲聲笑道:“也好,老夫便先收拾了你這老鬼,再找羽羅仁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