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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架著童耀就往外走,後者邊走邊叫:“樂之揚可是我邀月峰的人,你們不講公道,我老童可不答應。”
明鬥朗聲說道:“島王明鑑,就算陽景說謊,但樂之揚汙我門庭、傷我弟子也是實情。”
雲虛沉吟時許,拈鬚說道:“花尊主,你執掌刑堂,以你之見,如何處置?”
花眠道:“陽景挑釁在先,說謊在後,理應掌嘴一百。樂之揚和江小流大鬧‘飛鯨閣’、擅闖星隱谷,各打刑杖三十。”
“正合我意……”雲虛還沒說完,樂之揚忽道:“慢著。”
雲虛不耐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樂之揚笑道:“島王判錯了。”眾人齊聲叫道:“大膽。”雲虛揚了揚手,淡淡說道:“好啊,你說說,我怎麼錯了?”
眾人見他神色,均是心生寒意。雲虛生平為人,越是止水不波,心中怒氣更甚,若是雷鳴電吒,反而好上許多。
葉靈蘇心中焦急,連使眼色,樂之揚卻故作不見,大聲說道:“江小流不該罰,該賞!”眾人齊叫:“大膽,放肆,拖下去打嘴……”江小流也是面如土色,連扯樂之揚的衣襟。
雲虛哼了一聲,冷冷道:“讓他說。”
樂之揚說道:“他大鬧飛鯨閣,全為顧全義氣,幫助朋友。東島志在復國,將來打起仗來,大家看著同門身陷重圍,也都一個個袖手旁觀嗎?”
此話一出,龍吟殿上一片寂靜。雲虛臉色陰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若是罰了江小流,豈非鼓勵不義之舉,如果島上弟子個個明哲保身,將來複國之時,確有可慮之處。
他想了又想,忍氣說道:“樂之揚,你說得對,江小流傷害同門,理應當罰,顧全義氣,應該獎賞。一賞一罰相互抵消,他在‘鯨息流’也呆不下去了,明日可去‘龍遁流’報到。”
江小流免了責罰,又能改換門庭,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一時忘形,笑嘻嘻說道:“島王大人,樂之揚來飛鯨閣,全是為探望我,他也很有義氣,三十大板也免了吧!”
雲虛兩眼朝天,冷冷說道:“他是很有義氣,他這麼大的功勞,我是不是應該免除他的雜役,將他收為正宗弟子呢?”
江小流驚喜過望,忙說:“那是再好不過了。”
“討打!”葉靈蘇不待雲虛發作,銳聲喝道,“江小流,你不要順杆子就爬。”
江小流正要說話,樂之揚扯他一把,搶著說道:“島王息怒,他跳海時摔壞了腦子,滿嘴都是胡話。”
雲虛向來一言九鼎,今日卻為樂之揚拿話扣住,改口赦免了江小流,嘴上不說,心中卻很氣惱,當即將手一揮,叫道,“廢話少說,馬上行刑!”
四個刑堂弟子蜂擁上前,樂之揚擺手笑道:“不就是打屁股麼?我自己來。”解下玉笛,俯身趴在地上。兩個弟子彼此使個眼色,雙雙操起刑杖,對準他的雙腿落下。
刑杖落在身上,樂之揚差點兒痛昏了過去,但不容他緩過氣來,刑杖接二連三地落下,每一杖都是勢大力沉、痛徹骨髓。
樂之揚恨不得狂呼慘叫,可是這麼一來,豈不叫明鬥之流笑話稱快,意想及此,咬緊牙關,雙手使勁摳住地磚,但因為用力太甚,十指深深嵌入磚縫。
行刑的弟子看出雲虛心中不滿,有心逢迎上意,出杖時潛運暗勁,縱不打斷樂之揚的雙腿,也要他三五月不能走路。外人看來,不過隨手揮杖,怎知道其中暗伏殺機,七八杖下來,樂之揚皮破血流,青布長褲也已染紅。
葉靈蘇看出不妙,又驚又怒,望著樂之揚血染衣褲,心尖兒也微微顫抖起來。這感覺委實古怪,以前她見人受刑,慘酷之處尤勝如今,卻從無一次像今天這樣關切。
樂之揚痛得發昏,心想這麼下去,三十杖打完,不死也要殘廢。想到這兒,索性閉上雙眼,拼命回想《周天靈飛曲》的旋律,藉以忘掉肉體的痛苦。
心中旋律一起,小腹處升起一股熱流,上達百會,下至會陰,循膻中穴而下,走了一個小周天,徐徐注入兩條大腿。可怪的是,原本火熱的真氣,到了雙腿之間,突然變得清涼如水,火辣辣的疼痛為之一輕。
刑杖不住落下,儘管疼痛不減,但卻止於皮肉,少了一層傷筋動骨的難受,那一股涼氣伴隨旋律,在中杖處來回起伏,隨著旋律漸高,流動越來越快。杖擊聲起初啪啪連聲,漸漸化為了“撲撲”的悶響,如擊敗革,生出一股反彈之力。
行刑的弟子有所知覺,均感訝異,可也不及細想,兩根刑杖左起右落,一口氣打完三十杖。樂之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