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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白天一起馴鷹,到了夜裡,席應真又找樂之揚傳授“奕星劍”。樂之揚晝夜不眠,大為辛苦,可惜劍道精微,進步緩慢,樂之揚練了兩天,“天衝式”練了個馬馬虎虎,“天門式”壓根兒就沒有入門。
第三天晚上,樂之揚使一招“紫府朝垣”,連使三遍,均未把握住劍招中的精妙,待要使出第四遍,忽聽席應真嘆一口氣,說道:“小子,罷了,收劍吧!”
樂之揚收起玉笛,望著老道茫然不解,席應真灰心喪氣,搖頭說道:“這麼練下去,縱然學了個馬馬虎虎,對敵之時也未必管用。”樂之揚暗生慚愧,低聲說:“都怪我沒用,辜負了道長的苦心。”
席應真搖頭說:“與你無關,全是我急功近利、異想天開,武學之道當循序漸進,哪兒有什麼終南捷徑?要你四天學成‘奕星劍’,不過痴人說夢罷了。”說到這兒,緊皺眉頭,手拈長鬚,彷彿在思索什麼難題,樂之揚站在一邊,屏氣凝神,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過了半晌,席應真嘆了口氣,開口說道:“事到如今,不可半途而廢,這樣吧,我把劍訣傳授給你,將來能夠領悟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樂之揚一聽這話,心中憋悶難受,忙說:“席道長,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寧可不學了。”
席應真看他一眼,笑道:“你這小子,諸般都好,就是太過自欺欺人。天地萬物,生死有命,與其貪生怕死,不如坦然受之,我都不怕,你又怕什麼?”
樂之揚鼻間酸楚,望著玉笛呆呆出神,席應真拍拍他肩,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世事如意者少,不如意者多,與其執著,莫如放下,你好好聽我說劍訣,謹記在心,不可忘卻,如不然,我便死了,也有遺憾。”
聽了這話,樂之揚只好打起精神,聽席應真唸誦口訣。老道士一邊朗誦,一邊演示,看了二十餘招,樂之揚忽覺席應真的劍招有一些眼熟,仔細回想起來,竟與《飛影神劍譜》裡的招式有一些神似。不過詳加比較,卻又頗有分別,好比左膀右臂,儘管各個不同,但又同屬一體。這麼兩相印證,居然大有所悟,喜得他眉飛眼動,恨不得跳上前去比劃一番。
“奕星劍”九大定式,三日來,樂之揚只學了兩大式。其中天衝式主攻,天門式主守,另外七式,分別是武曲、文曲、天機、天相、天元、破軍、北斗。
席應真說完一段劍訣,就讓樂之揚背誦,劍訣藏於五言律詩,漫如歌吟,饒有旋律。樂之揚記性絕佳,過耳不忘,背完九段劍訣,幾乎不用重複。
席應真聽他背完,連連點頭,讚道:“好小子,我生平閱人無算,但說到記性,沒有一個及得上你。你有這樣的能耐,不去讀經書、考狀元,真是有點兒可惜……”說到這兒,忽又打住,心中暗想:說起考試,本朝八股取士,拘泥不化,愚弄人心,縱然點元高中,也是了無趣味。這孩子明秀通脫,本是流雲散仙一類的人物,應該逍遙於天地之間、放情於江湖之上,那官場俗氣熏天、汙濁遍地,叫他考試做官,那還不是作踐人嗎?
想到這兒,打量樂之揚一眼,又想:這孩子與我性情相投,若能入我玄門,倒也是個可造之材,可嘆我性命不永,此時收他為徒,不過誤人子弟。再想師祖遺訓,也是違抗不得,只好嘆一口氣,打消收徒念頭,繼續說道:“九大定式分別使來,只是小有威力,唯有交替合用,方能發揮絕大神通。”
樂之揚怪道:“怎樣才能交替合用?”席應真笑了笑,答非所問:“我有一篇總綱,你猜出自何處?”
“總綱?”樂之揚想了想,衝口說出,“是棋道麼?”
“好小子,真是鬼靈精。”席應真拍手大笑,“‘奕星劍’三字各有所指,劍為‘歸藏劍’,星為‘紫微鬥步’,二者相合,便成九大定式,但要融合九者,卻非得第一個‘奕’字不可。”
他說到這兒,沉吟時許,說道:“小子,我將總綱傳你,你記牢了。”
樂之揚點了點頭,席應真略略一頓,輕聲念道:“其星如子,其道如奕,有先而後,有後而先,意在步先,步在劍先,寧讓一步,不失一先,擊左而視右,攻前而顧後,闊不可疏,密不可促,不戀棄子,固而自補,彼眾我寡,先謀其生,我眾彼寡,務張其勢。善勝者不爭,善陣者不戰,善戰者不敗,善敗者不亂,無事自補,孤虛侵絕,舍小圖大,高下在心……”
樂之揚邊聽邊記,只覺一頭霧水,席應真所言,多是圍棋之道,少有武學精要,難道說跟人打架,還要一手握著寶劍,一手拿著棋子,出一劍,落一子?說起來,棋子堅圓,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