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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四四方方、一目瞭然:左側幾行架子,放著刀槍劍戟,因為年深歲久,兵器大多朽壞;右邊是三口鐵箱,鏽跡斑斑,不知裝了何物;但在墓室正中,卻有一座石塔,兩人來高、輪廓修長。
不待衝大師招呼,明、竺二人衝進墓室,爭相開啟鐵箱。但見第一口箱子裡裝了幾樣古玩,銅鏽斑斕,不甚起眼;第二口箱子是佛經字畫,大多受潮朽爛;至於第三口箱子,則是各類瓷器、金銀器皿。
箱中之物並非俗品,但也說不上多麼珍貴。二人不勝失望,誠所謂“賊不空回”,各自抓起金盃銀盞,捏扁了揣進懷裡。席應真和葉靈蘇冷眼旁觀,均是不勝鄙夷,箱中的葬品應是釋印神身前的愛物,竟也逃不過這兩人的魔掌。
樂之揚天性好奇,那兩人佔住鐵箱,他便去兵器架觀看。兵器大多裸露,早已鏽跡斑斕,唯有一口劍納入劍鞘、倚在牆角,劍柄式樣古樸,劍鞘上裹著鐵皮。
樂之揚抓起長劍、信手拔出,忽聽一聲龍吟,登時寒氣逼人,劍身出鞘了一半,秋水沉碧,可照鬚眉。
明、竺二人目定口呆,他們只顧翻看鐵箱,萬不料一堆破銅爛鐵之間,居然藏了一口寶劍。經歷五百餘年,劍身光亮如新,單憑這一點,就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樂之揚迎著光亮,細看劍身,劍鍔下方鐫刻了一行銘文,字跡古奧,辨認不出。席應真接過念道:“真剛斷玉!”不由壽眉揚起,“咦”了一聲,衝口叫道:“這是越王八劍中的真剛劍!”
“越王八劍?”樂之揚奇道,“那是什麼?”
席應真輕撫劍身,神情肅穆:“相傳春秋之時,越王勾踐取崑山之金、引赤泉之水,召集名匠,鑄成八劍,其中之一就是真剛。此劍切玉斷金,如削土木,不在巨闕、湛盧之下。本當只是傳說,誰知真有其劍,算起來,這口劍歷經兩千餘年,光如秋練,奇文煥彩,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鏽跡。”
葉靈蘇皺眉道:“哪兒有千年不朽之劍,也許只是贗品罷了!”席應真笑道:“一試便知。”從鐵箱中挑出一隻銅鼎,輕輕一劃,“叮”的一聲,青銅鼎一分為二,斷口光亮齊整,就如刀剖豆腐一般。
席應真笑道:“這就叫做‘真剛斷玉’。”他見葉靈蘇仍然不服,不由笑道:“自然了,此劍雖然鋒利,但論劍質,仍是不及青螭。”葉靈蘇聽了這話,這才心滿意足,連連點頭。
明、竺二人錯失異寶,後悔莫及,盯著“真剛”,神氣十分貪婪。席應真看在眼裡,微微皺眉,將劍遞給樂之揚道:“好好帶著,不要丟了。”樂之揚喜道:“給我的麼?”
席應真默默點頭,心中卻想:“這是殉葬之物,帶走本有不妥,但我等不取,也會落入惡人之手。”
衝大師始終袖手旁觀,這時笑道:“樂老弟得此名劍,真是可喜可賀。”樂之揚還劍入鞘,笑道:“同喜同喜,要不是大和尚你,這把劍也不會出世。”
竺因風“呸”了一聲,罵道:“一口破劍,有什麼了不起的?再好的劍,使劍的人不行,那也是白白浪費。”
“好酸,好酸。”樂之揚伸出手來,在鼻前連連扇動,“好大的一股酸氣。”
竺因風正要發怒,衝大師攔住他說:“席真人,這座石塔,你有何看法?”席應真道:“這是佛門寂滅之塔,放在這兒,不倫不類。”
衝大師微微笑道:“釋印神出身佛門,因故還俗,想來暮年頓悟,重歸空門,死後也以佛門之儀安葬。”席應真拈鬚道:“這麼說,遺骨就在塔中了?”
“不錯!”衝大師向樂之揚一笑,“還請借‘真剛’之利,破開此塔,一探究竟。”
席應真嘆道:“大和尚,你何苦侵擾英靈……”衝大師笑道:“事到如今,這塔非開不可,若是逼我用拳,只怕聲勢太大。”
塔門為精鐵所鑄,門縫澆灌銅汁。衝大師若不能擊破鐵門,必然震碎石塔,鬧得一片狼藉。
席應真無可奈何,衝樂之揚點一點頭。少年拔劍出鞘,輕輕一揮,只聽錚錚數聲,鐵門中開,噹啷落地。眾人定眼看去,門後錦繡堆積,塔龕中端坐了一個男子,體格魁偉,方面長鬚,雙眼微微閉合,一雙濃眉向上斜飛。
眾人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盯著塔中之人,心中不勝駭異,彷彿那人隨時會睜眼跳將出來。
可是過了片刻,那人一無動靜,跏趺跌坐,兩手攤放在膝蓋之上,左手拈了一支碧玉蓮花,右手託了一隻羊脂玉匣,均是玉質剔透,晶瑩奪目。
“無量壽佛。”席應真肅然動容,合十稽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