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府邸從前有這樣歡慶的時候只有一次,在十六、七年前,那是張圭和尹孤玉成親的日子。
兩個人走進了大堂旁邊的寬敞房間裡,這裡正是今晚張圭宴請客人的地方。只見張莊陌和不思已經來了,坐在東首下座,張莊陌笑盈盈地道:“兩位前輩,請這裡坐。”她指了指西首一眾位子。只見進來的正是一襲白衣的老五,他名喚魏璜,是朝廷裡一個侍衛頭子的副手,暗器功夫還算可以,喜好打扮成書生模樣,他後又結識了張圭,張圭要和厓海會爭絹帛時便帶了此人。隨著他進來的是兀良哈。兩人坐在西首靠後的位置。
沒過多一會兒,只見張天阡也來了,和魏璜、兀良哈說了幾句話,便坐到了東首首座上。張圭沒過片刻便到了,坐在正中上座上,他目光一轉,看到言戚暮和他的色目人朋友還沒來,不免有些不悅,可還是笑呵呵地和魏璜、兀良哈說話。他低頭喝了一口茶,向邊上一瞥,只見燭臺旁的桌几上,放著一個物事,張圭仔細一看,這物事卻是一個琥珀色抱肚,上面鑲著枚純白玉石,正是陸尹琮的抱肚。他眉頭一皺,想著這個東西當初就隨手一丟,再也沒管,不知放在這裡多少日了。
尹孤玉也進到了這個房間,張圭招手示意她坐他旁邊。只見尹孤玉著了身雨青色的小巧對襟棉襖,下著洋縐面的素色裙衫,一頭烏黑似墨的長髮竟是披在身後,只用髮簪別了個髮髻,不畫眉,未點唇,可已如冰美人一般,一雙大眼顧盼神飛,饒有靈韻。只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也如渾身散著光暈般教人目不轉睛地、驚訝地注視。
張圭笑道:“言老弟不知怎麼回事,怎麼還沒來?難不成不想和咱們兄弟喝喝酒?哈哈,咱們先來喝幾杯!”張圭舉杯,只見門外走進了六個人來,正是這些色目人,張圭笑道:“言老弟,你可來晚了,要自罰三杯!”言戚暮帶著那五人坐到西首,對張圭拱了拱手:“張大人,夜深雪大,路不好走,來晚了,失敬失敬!”又對兀良哈道:“兀良哈兄弟,張大人家可真大,我們差點沒找到這兒!張大人年紀不算大,就有如此大的宅子,真讓人眼紅呵!”
張圭看他並不飲酒,頓時明白,心中雖然更是不悅,可也走了下去,拿起了言戚暮的酒壺,斟了一杯酒,仰頭飲盡,看著言戚暮嘿嘿笑道:“言老弟放心喝!”說完又對著那些色目人如法炮製,走到魏璜和兀良哈處,張圭看了魏璜一眼,終究又拿起他的酒壺倒了一杯酒喝下。
回到座位,張圭道:“今天是元宵,我請了一些舞伶為大家助興!”只見近十個舞伶紛紛進來,在屋子中央婉轉起舞,阮惜芷和憐玉以及幾個丫鬟也進來侍候。
張圭笑道:“言老弟,我沒想到這潼川府還有這般多你的兄弟!好生令人羨慕!”言戚暮道:“是呵,四川本就靠西,多一些西域人也是正常的。”原來這張圭當初在中書省想要湊十個人的時候,正巧碰上言戚暮要託人到朝裡做個官職。他是西域人,身份可劃為色目人中,比較尊貴,是以做個官也是不難。只是張圭發覺這是個練家子,要他亮些功夫,此人也是招法奇異,所以張圭就告訴他自己要和一個反元幫會爭奪一個絹帛,說不定可教他升官發財,榮華盡享。這色目人聽了這話,便跟過來了。但是張圭沒想到自己要來的四川省有他的勢力,他的朋友眾多;而且他言戚暮心懷鬼胎,要搶奪陸尹琮而後自己找厓海會行事。這教張圭萬分忌憚。
言戚暮又道:“張大人,小弟隨你也有一些時日了,可是始終不知張大人官職,但不用說張大人的官位肯定也是頗高的!”這話雖是詢問,可也是恭維張圭的客套話,但言戚暮的一張臉還是似若寒鐵。
魏璜道:“張大人是儲政院正二品官員呢,厲害得緊!我要是能得張大人見一面,那可真是榮幸!”張圭嘆道:“是個小官,手裡沒什麼權力,就是儲政院的別置宮臣賓客。”言戚暮道:“不過能在中書省,那就前途無限!比地方官員好多了罷?”張圭道:“地方官我也當過!江南御史行臺,浙西肅政廉訪使,我都當過!還讓我去陝西當行臺中丞呢,後來沒去上,讓我在中書省當太子諭德了!太子諭德這位置沒坐幾天又遷到了別置宮臣賓客。這位置如今算來也坐了有五年了!你若問我中書省和地方哪個好?嘿嘿,自然是中書省!但也要看你能不能在這中書省往上爬!”張圭說完這些,將酒倒在一個大碗裡,仰頭竟是一口飲盡。這邊魏璜笑道:“張大人說得對,咱們聽了都受益匪淺!”
酒過半巡,言戚暮有些喝多了,對魏璜道:“老弟,你這暗器功夫是最好的,給咱們耍一個看看!”魏璜聽了,心頭有些不快,尋思我又不是搞雜耍的販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