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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了,只說自己做了個夢,夢中經歷了許多事情,皆與這輩子相重合。她不敢把前世太多的事情說出來,只挑了幾件大事,細細訴與葛牙妹聽。
包括葛牙妹的死,她的上京,以及最後的和離。至於和兩個公公,小叔子們之間那些叫人栽贓的,莫名其妙的桃花爛事一概隱去,隻字未提。
一聽說她後來還是與陳淮安合離了,葛牙妹先就來了一句:“肯定是你的錯,淮安的人我瞧著很穩妥,也很好。”
錦棠唯有苦笑。
便上輩子和離之後,誰不說和離是她的錯。
男人三妻四妾怎麼啦,養個外室怎麼啦?正是因為正室好妒,他不敢納妾,才在外面養外室,生外子的,對不對?
妒婦還有理了?
過了初睜開眼時的憤恨,和陳淮安談好和離之後的錦棠如今已經從容多了。
半撒嬌半央求的語氣,她道:“娘啊,咱們的酒肆,您就放了心兒讓我折騰,徜若賺不來銀子,我就乖乖兒的回陳家去,這總行了吧。”
葛牙妹對於女兒的夢半信半疑,畢竟活了三十多年,她還從來不曾聽說有人能夢到將來發生的事情。
但一聽說自己的酒肆最後還是落到了齊家手中,葛牙妹的心頭便有些動念了。
她道:“棠,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破家知府,滅門縣令。雖說縣令不過是個小官兒,可哪也不容小覷,要真說酒肆最後歸到齊家去,會不會這裡頭就有陳杭的手腳?”
錦棠腦中越來越清明,大概的脈絡理出來了:確實,就是在陳杭當上代理知縣以後,酒肆才歸到齊家去的。
破家的知府,滅門的縣令,小小一個九品官兒,也許酒肆,還真是叫陳杭給拿走的。
這樣想著,重生以來頭一回,錦棠在說服葛牙妹,要幫她賣酒之後,居然沒了當初勢在必得,要和陳淮安和離的心。
正如陳淮安所說,要不弄清楚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如此糊糊塗塗的活著,她會不會最終依然守不住也的酒肆?
所以,和陳淮安暫時還不能和離,陳家,她也必須得回去一趟。
*
一大清早的,正是書院學子們晨讀的時間。不比往日大家晨讀總要選在書院背後的竹山之上,聞著山上的悠悠梵經,曬著暖陽高聲頌讀,今天大家全聚在書院正門上,捧著本書,心不在焉的望著門外,自然是在等終於有了銀子交束侑,二進宮的紈絝浪子陳淮安。
他始進得門來,諸人聞得肩頭酒氣淡淡,已是一片倒噓之聲。
這登徒子,戒酒果然是句假話。
山正康維楨站在一輪紅日,青松傲雪的照壁前,極盡蔑視的掃了陳淮安一眼:“艱難時讓女人出頭,風光時拋棄糟糠,天下男子的臭德性。
本山正不是看你陳淮安的面子,而是羅家那可憐婦人的雙膝,才讓你重新入的書院,陳淮安,望你好自為知。”
陳淮安夾著本手,拱手,只說了句:“共勉。”
繞過康維楨,在前殿三叩九拜過孔夫子像,進了講堂,一群看熱鬧的同學亦步亦趨跟在陳淮安身後,看稀奇一樣的跟著他。
再進兩步,陳嘉利和陳嘉雨兩兄弟站在來路上,亦是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嘉雨是個清眉俊眼的好孩子,見陳淮安經過,低聲道:“二哥從此可要上進,才不辜負嫂子對你的欺望。”
陳淮安唇角抽了抽。
本著寶劍鋒從磨礫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的冷硬風格,竹山書院的講堂裡冬日從來不生炭火的,正值寒冬臘月,裡面冷的跟冰窖似的。
也只有葛青章那個從小凍到大的冰碴子骨頭才不怕冷,穩穩兒坐在矮几後面溫書。
陳淮安忍著一口老血,就坐到了葛青章隔壁,抱拳,再笑:“青章,錦棠說你書讀的好,哥哥空有偏才,讀書著實不行,從今往後,咱們結個學盟,一起讀書一起進步,可好?”
沒有葛青章十年寒窗,一步步考上金殿的能力,便將他打死,分屍,燒了,埋了,矬骨揚灰,兩輩子,他依舊會盤桓在羅錦棠的心裡,至死不渝。
十年後叫人聞風喪膽的清水御史,若非溺死於護城河中,其實才是最終屹立朝堂,可以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也可以功成名就,名垂青史的哪個人。
葛青章前日才見陳淮安揹著人差點弄哭了羅錦棠,也知他是個性子不定的登徒子,讀書大概也不過一時興起,在外面玩膩了,又想回書院鬼混幾日而已。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