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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蘊酸甜苦辣,愈久而彌香。”康維楨跟著讀了出來,道:“娘子這段話書的很有意境,倒是正中康某的心懷。”
錦棠也是一笑:“我這壇酒定價三兩銀子,能吃得起的,自然非是鉅富便是高才,比如康先生這樣的,能品得了酒,也懂酒。”
不著痕跡的戴高帽,於不動聲色間的捧人,康維楨果然受的很舒服,勾唇也是一笑。
見康維楨端起酒盞要吃,錦棠知他的脾氣,也端起自己哪一盞來,含到嘴裡過了一遍,卻是不吃,仍吐回了酒盞中,這樣,她就不算不給康維楨面子了。
這一罈子酒,香氣飽滿,酒質層次更加豐滿,比上一回給康維楨送的,更高一個層次。
果然康維楨當時就拍案了:“正好,我馬上有一趟走口外的馱隊,就這個口味的酒,你能灌出三百壇來,我全部都要。不過,利潤在多少?”
錦棠以為自己也就能賣個十壇八壇的,沒想到康維楨一次居然要三百壇,也是早在來之前就算好的帳,立刻道:“這一罈酒的成本,加上罈子,酒液,總計一兩銀子。我定價三兩,其中二兩是利,咱們各取一半,您看如何?”
這才是她要談的五五分成,利潤的對半。
但羊毛出在羊身上,利潤也是從康維楨的身上出的,她的酒肆,仍是她的,康維楨染指不到分毫。
康維楨也是瞧出來了,羅錦棠雖說相貌與葛牙妹相似,但在經商上比葛牙妹更有頭腦,當然,絕不是好欺負的哪種。
反而是葛牙妹,少年時那樣活潑,清爽,一件青白褂子樸素明媚的大姑娘,如今漸漸塗脂抹粉,穿的妖妖豔豔,偶爾康維楨路過,總見她在強撐著笑顏,跟些酒客們打情罵俏,全然不是少年時的那個她。
想起少年時的葛牙妹,康維楨臉色便是一黯。
他道:“那就這樣算,屆時我給你六百兩銀子,你給我三百壇酒就好,但你得保證,品質得與你送給我的這一罈子完全無二才行。”
就這樣,錦棠經商以來的第一筆大生意,就談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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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正房裡出來,錦棠並未走,反而是轉到了書院靠山的一邊兒,於積著雪的竹林邊兒上站著,曬著暖融融的太陽,等陳淮安下課。
他們上一個時辰的課,就會有一刻鐘的休息時間,學生們可以吃自己從家帶來的乾糧,或者走一走,散散步。大多數的學生,都會趁此撒個尿放個水,再回去上課。
最先出來的是葛青章,不比別人撒個尿都是隨便揀地方,或者就往竹林裡一撒,他是會認認真真進茅房的,所以,這是正準備往茅房裡去,誰知半路就碰上錦棠站在積雪成堆的竹林外。
她來時提著兩罈子酒,此時手卻是空的。
原本錦棠嫁給陳淮安之後,陳淮安老是吃酒打架鬧事,錦棠過的並不好,葛青章幾回碰見她,雖說穿的嬌姿鮮豔的,但那隻小臉兒皺的苦瓜似的,從來沒有舒展過眉頭。
還有幾回,葛青章要回家時路過渭河橋頭,就見錦棠挎著只小包袱,哭哭啼啼的往羅家酒肆走著。
他站在橋頭上,閉上眼睛靜靜的站著,便能聽到錦棠絮絮叨叨的告狀聲,葛牙妹的勸解聲兒。
葛青章不會種地,不會做賣買,除了讀書,別的什麼都不會幹,當然,就算他能找到營生,能養活了錦棠,他娘也絕不會讓他娶錦棠的。
而私奔,哪更加不可能,他膝下還有一堆的弟弟妹妹,老爹又還有病,要是沒了他,那個家可就垮了。
於是多少回,只要瞧見錦棠又哭哭啼啼兒的回家,葛青章便沒日沒夜的學習,讀書,往死裡的學。只有鑽到書裡頭,他才能忘掉錦棠的啼哭,和她嫁給了一個酒色紈絝的事實。
今兒她眉目倒是格外舒展,遙遙望著遠處的青山出神,頰側噙著絲若隱若現的笑,顯然,丈夫重回書院讀書,她的心也寬敞起來了。
“在等陳家二爺?”
錦棠驀然轉身,見是葛青章,笑道:“正是呢。講堂裡學生多,我不好去,你替我叫叫他去。”
葛青章道:“好。”
“青章,今夜來趟酒肆好不好?我是真需要你幫忙。”錦棠見葛青章欲走,又追了一句。
葛青章停了停,低低答了聲好,拍回講堂去叫陳淮安了。
陳淮安正在和王樹卿幾個吹牛,吹自己當初在秦州打敗騾駒時的風光,說起自己吃醉了酒,暈暈乎乎,提拳就走,並騾駒的躲閃,邊說,拳頭橫掃亂擋,惹的學生們興奮不已,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