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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三個少爺,老大和老三都精於學業,卷不離手,唯獨這二少爺,身材高大,一臉英氣又相貌堂堂,於相貌中,雖比不上他兒子青章,但也是渭河縣數一數二的好相貌,卻是個遊手好閒的主兒。
但他也是這一家子唯一好說話的一個,為人世道江湖,不分高低貴賤都能說幾句話。
而且他出手大方,很多時候從齊梅那兒結不出工錢,他們這些駝工便堵陳淮安,從他這兒搞點零碎銀子做急用。
他一見陳淮安出來,就又折了回來,伸著手道:“二少爺,好歹跟你娘說說,我家青章要交束攸,勞她把工錢結了,否則我家青章的學就沒法子上了。”
陳淮安笑了笑:“昨兒渭河橋頭碰上,葛大伯昨兒才從口外回來,也不回家看看青章,這就來討工錢了?”
葛大順道:“青章那麼好的學業,討不到工錢沒有束侑,我沒臉回去見他。”
陳淮安掏了掏囊兜,昨天齊梅給了他五錢銀子,方才出門時將他和錦棠兩個的屋子翻了個遍,又偷了錦棠統共四兩多的體已銀子,一併遞給葛大順:“這是昨兒我要開給孫小郎中的診費,我在渭河橋上追到他,結果他死活不肯要,又還給我了。大爺您拿著,給青章做急用。”
原本他死皮賴臉問齊梅討銀子,就是想給葛大順的,但齊梅不給,他只能湊自己和錦棠的體已私房了。
五兩銀子,葛青章就能多讀一個月的書,葛大順自然大喜。接過銀子問道:“昨兒二少爺追到孫小郎中了?”
陳淮安道:“與你擦肩不遠就追到了,一通的扭打,他也不肯收診金,大爺當時還回頭看過,難道記不得了?”
昨天葛大順確實見過陳淮安,一個人急匆匆跑在渭河橋上,因是老相識,打了聲招呼,陳淮安特意跟他說,孫乾幹替老丈人診過脈不肯收銀子,轉身要去陳家莊,所以他要去追著付銀子。
至於追到沒有,事不關已,葛大順當然不曾在意過。但看陳淮安如此肯定的看著自己,他的潛意識裡就肯定陳淮安是追到了,並且果真扭打過,不肯要診金。
他下意識點了點頭:“記得記得,推了半天,他愣是不肯要嘛,所以這銀子你才能給我。”
陳淮安笑的時候,眉尾飛揚,眸光潤潤,頜骨處線條仿如大家精筆而成的一捺,起的有勢,收的乾淨利落,本是個眉剛目毅的誠面相貌,卻又因為那清秀的下頜,平添幾分英氣。
說來也是巧。
陳淮安昨天揹著孫乾乾的藥箱子出門時,急欲找個人證,在渭河橋頭碰上的,恰就是這葛大順。
所謂的要給孫乾幹銀子而孫乾幹不收,兩個扭打過的事情,也是陳淮安在小樹林裡自導自演的,當時就他一人,不過是故意弄出點聲音而已。
但葛大順不知道啊,他看見陳淮安過橋了,還聽到陳淮安在樹林裡跟人說話,想當然的,便以為孫乾幹當時就在樹林裡。
就這樣,五兩銀子換一個人證,陳淮安就有了親眼目睹過孫乾幹離開了酒肆,並去往陳家村的,實際目擊者了。
他一笑,拍著葛大順的肩膀道:“正好我要去羅家酒肆,大爺是錦棠老孃舅家的人,一起去吃碗酒,如何?”
葛大順因為兒女親事的問題,半年前跟葛牙妹鬧的不甚愉快,不過錦棠沒嫁給他家青章,轉而嫁給陳淮安,算得上是高嫁了。
從口外才回來,他也想去看一眼堂妹葛牙妹,就跟著陳淮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