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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更慘,六歲讀書,九歲作文,十多歲時作《釋毀》,轟動了全城,當地紳士稱他神童,沈煉曾誇獎:“關起城門,只有這一個。”
可科舉上卻屢遭挫折,二十歲才中了秀才,直到四十一歲,考了八次,始終也未能中舉
有人說,這是狂傲導致,其實倒也未必,只怕是才高犯了眾忌,默契打壓。
裴子云不由掩面一嘆:“學生明白了,自古先仕後名,才能聞達於廟堂,而先名後仕者,幾無人能成。”
李白字太白,號青蓮居士,被後人譽為“詩仙”,其詩豪奔,飄逸,浪漫,舉世幾乎無雙,當時就轟傳天下。
可是有名如此,一生功名不就,晚年窘迫,賦《臨終歌》與世長辭,終年六十二歲,是他政治智慧不行?
他在政治智慧上雖不是傑出,但也在中人之上,何也仕途潦倒?
有名,人人雖贊之,實妒之,要是已經得了功名也就罷了,沒有得功名的名士,與天下為敵,豈能不敗?
當下心悅誠服,拜下:“謝教諭藏得師說。”
師說來自韓愈,此人有百代文宗之稱,文章傳播出去,功名必是艱難甚至可能連中舉都不能。
教諭見他認識,欣慰:“汝也不必洩氣,等你中了舉人進士,就可傳出雄文了。”
裴子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突聽著一聲尖叫,回一看,只見一個男子已脫了上衣,而被壓著錢家小姐已酥胸半露。
教渝回一看,頓時見著大怒,臉色鐵青:“有辱斯文,喪心病狂、有辱斯文,喪心病狂!”
這樣的話重複了兩遍,氣的身子都是顫抖了。
裴子云看去,這人眼色通紅,不是唐真,又是誰?
片刻,唐真給錢家僕人押了下去,給冷水清醒,教喻臉色漲的通紅,原是秀才文會,結果鬧出來了這樣大丑聞。
教喻主管著縣中教化,削掉了面子,少不得被縣中訓斥,要是這醜聞傳到了府裡,更少不得府裡學正的批評,今年考評怕就是劣等了。
場內秀才都是詫異,這唐真平日穩重,為何在今日這樣瘋狂?
這時就有著書生說:“你們剛才沒有注意,這唐真也許就是多喝著幾杯酒,酒後失態了。”
這時一箇中年秀才應答:“或平日裡就是喪心病狂,只是掩蓋的好,不曾想喝著幾杯酒露了惡態,作了這事,秀才肯定不保,真是痛快。”
言語裡滿是對這唐真中了秀才的羨慕嫉妒,家中富貴,年輕有才,此時錯了事,壞了名聲,就恨不得上去將這人打死。
一個秀才年紀更大一點,五十多歲,見場內說話越來越放肆,臉色變了,說:“你們幸災樂禍,也不要這裡說,給教喻聽了,你們也要被呵斥,而且還有外人在,你們這話傳出去,什麼風評?”
年紀大,看透一點,對年輕人嫉妒也少了一些。
文會這時,出了這事,教喻已氣的說不出話來,喝著:“來人,把這唐真頭巾,給我立刻扒了!”
這其實就是剝去唐真功名的意思,這時就有幾個羨慕嫉妒恨的學子,撲了上去,真的把頭巾扒了。
看著這一場,許多學子也覺得自己丟掉了顏面,更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又想不明白。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教喻還不解恨,念著,覺得唐真這人實是恥辱,自己本和裴子云交談甚歡,師徒相得,日後記載也是佳話,但現在都變的臭不可聞。
“哼,這唐真雖有些家世,但作出這事,實不可忍,待文會散場,自己立上文給文政,革了這敗類的功名。”
這想著,將著裴子云叫著過來,囑咐:“汝善自重,上省趕考前,到我這裡一次,勿要再和唐真這人一起,壞了自己前途。”
說完就揮袖離開,文會開到這裡,也沒有人還吟詩作對,都談論這事,見著教喻離開,也各自散去。
這時唐真已經有些藥醒了,眼神空洞,四處尋找著裴子云,神色猙獰。
陳一貴見這一場,驚的口還沒有合攏,這時喃喃:“哎,唐兄這次完了。”
裴子云冷笑著看著,自己之所以去教喻那裡,就是不想被已經變成了瘋狗的此人攀咬一口,這時藉著人群,看也不看,也揮袖離開。
第38章 革去功名
教喻回到家中,這時家中妻子早就備好了醒酒湯迎了上來,卻被教喻狠狠的撥到了一旁:“我今日沒喝酒,不用著這湯,我有事,不要來擾我。”
說著就是氣沖沖進了書房,只留下這教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