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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彭優一跟著下車就好了,一個星期以後白樂樂坐在爸媽家裡的門口如此想。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說話了,聳立的高樓,寬敞的馬路,忙綠的人群,卻沒有她的歸宿。早上白雪把早飯丟到白樂樂身上氣沖沖的走掉了,而白媽媽知道了只是象徵性的罵了一下白雪轉過去跟白樂樂說:“你妹妹還小呢不懂事,你這個做姐姐的遷就一下妹妹。”白樂樂無語,白潔在旁邊幫腔:“是的吖大姐,二姐脾氣不好你不要在意。”白樂樂去換了衣服,等到再出來的時候白媽媽已經去上班了,白潔卻把桶裡所有的衣服踢到白樂樂面前:“大姐,媽媽說讓你把衣服洗了?”最開始的兩天白樂樂還會反問為什麼不用洗衣機要手洗,為什麼媽媽說讓我們倆個人一起洗你卻一直看電視。白媽媽認為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做做家務洗洗衣服還能省點電費幫幫忙,而即使白潔不幹白樂樂也無計可施,白媽媽知道了也只會說她最小,讓白樂樂將就。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很不公平的東西,就是你年紀大要讓著小的。可我小的時候誰讓著我了。同樣都是孩子,為什麼小的可以看著電視吃著零食,大的卻只能圍著這些家務。小時候白樂樂記得只有她和白雪,明明是兩個人媽媽卻只買一份包子一份餛飩,白媽媽會要求白樂樂和自己一起吃沒有味道的燒餅,她不喜歡,她也想吃包子也想吃餛飩,媽媽會罵她:“看我們掙錢容易是嗎!有的吃不就很好了嘛,那有些人連飯都吃不上你還挑……跟妹妹比什麼,妹妹還小,你比她大怎麼就不知道懂事一點,以後肯定是個白眼狼!”也許只有小孩子才會對吃有那麼多的渴望,長大以後白樂樂再也沒有了小時候的那種慾望。燒餅很乾,即使是很便宜的豆漿白媽媽也沒有給她買過,白開水也是後來白樂樂很討厭的東西,而白雪卻連各種口味的牛奶都有。憑什麼,大家都是孩子。
每天做飯也是白樂樂,白雪會玩到晚上才回來,進門就是不高興一副誰說話就砍死誰的樣子。白潔會當著白媽媽的面嗲嗲的說:“媽媽我不會做飯怎麼辦呢!我可以看火。”然後就是白樂樂一個人忙活,白潔開始在冰箱裡找各種東西吃然後去看電視,只要聽到白媽媽或者白爸爸回來的動靜會立馬關掉電視回到廚房,再剛剛好的從廚房出去迎接爸爸媽媽。大人不是不知道白潔的小動作,白爸爸如此認為:“你搞的那些小動作我們能不知道嗎?!但是說明你腦袋瓜聰明,以後肯定有出息!”然後白潔開始撒嬌,充分體現著小棉襖的功能。
這些白樂樂不是不會,而是噁心,那些打罵歷歷在目,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恐懼。她不願意講話,甚至是吃飯都不願意和白爸爸在一個桌子上。第一天白樂樂會房間吃飯是這麼解釋的:“爸爸抽菸我有點吃不下去。”而白爸爸報復一樣,自此反是在白樂樂面前更是肆無忌憚的抽菸:“老子抽菸礙著誰了,我掙錢都給你們這些敗家娘們花了,老子就不能給自己花錢享受享受嗎!”在白樂樂眼裡,他吞雲吐霧的樣子真是醜陋。
飯後洗碗也是一個問題,一開始白媽媽說的是分工,三個人輪流著一人一天。白雪成天跟同學出去玩,很少在家裡吃飯,輪到她洗碗的時候連個影子都沒有。白潔更狠,聽到白媽媽這樣分配以後居然說:“二姐因為沒有吃飯所以不洗碗,那我也不吃了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洗碗了呢!”才實驗了一天,白爸爸心疼她,便免了白潔的活。說到底,還是白樂樂一個人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