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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領完暑假作業假期就真的開始了。剛好楠楠需要去醫院做檢查,白樂樂和彭優一下午就去了。路上彭優一問:“假期你有什麼打算。”“只能去我爸媽那裡了,奶奶說最近身體不舒服沒法帶我,你呢?”“我,可能去玩兒也可能去我爸媽那裡,誰知道呢,我說不準。”楠楠躲在白樂樂懷裡不安分的叫著,彭優一害怕:“你說他不會暈車吧!”“哈哈哈,應該不會,可能只是第一次出去不太適應。對了,楠楠我沒有辦法帶,你打算怎麼辦?”“肯定不能讓你帶,梅姨應該還在這裡。”白樂樂安撫下躁動的楠楠,抬頭對彭優一打趣道:“我還以為你去哪裡梅姨就去哪裡呢!”
白家有三個孩子,白樂樂是老大,底下有兩個妹妹,大妹妹叫白雪,小妹妹叫白潔。白雪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比如她不喜歡白樂樂就一直不跟她說話,而且話裡話外都是諷刺。但白潔不一樣,許是因為她年紀比較小又是最小的孩子,白媽媽疼她是比較多的,所以她也不那麼怕白爸爸,撒嬌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很討父母的喜歡,也練就了一身好本事,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白樂樂總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煩,白雪太倔,從男人的角度來說在白爸爸眼裡他不會喜歡這樣的,他喜歡的是白潔這樣的,機靈嘴甜,關鍵是長得漂亮。
火車很不舒服,車廂裡都是難聞的氣味,但好在今年彭優一居然陪著白樂樂一起去,是真的還是假的白樂樂不知道,只是有這麼一個人肯陪著自己她也不願意去仔細探究,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個人都不是第一次坐火車了,只是彭優一有些暈車,把行李什麼的安排好,有交代白樂樂一些東西,白樂樂不耐煩的打斷她說:“好啦,我知道的。”彭優一感覺到自從她們坐車開始白樂樂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就像她們剛認識一樣,白樂樂把所有都拒之門外。彭優一也在暗示自己說不定是自己多想了,是暈車造成的錯覺。
不是熟悉的夜晚,彭優一睡得很不踏實,車廂裡總有小孩子在哭鬧伴隨著大人暴躁的怒罵,她看見白樂樂一直在看向窗外,可惜反光太厲害,她看見的應該是她自己。彭優一挪了挪身子靠在白樂樂身上,問:“樂樂,你想和我說些什麼嗎?”白樂樂像是很久沒有說話了一樣,從喉嚨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像滄桑的老人靜坐了很久臨終前發出的困惑。彭優一坐起來摟住白樂樂,把臉放在她的頭上,又問了一遍:“你願意告訴我嗎?你有什麼心事,或者說你在害怕什麼?”白樂樂覺得身體很僵硬了,又被這樣抱著很不舒服,邊掙扎出來說:“沒什麼,我要去上廁所。”車廂在不停地晃動,也搖曳著那些往事,像是酒杯裡左右搖擺的紅酒,墮落了那些明媚的陽光,露出黑夜的腐爛。
白樂樂依稀記得上次坐火車還是三年以前,好不容易從那個魔窟裡逃出來,儘管不知道前面會是什麼,她還是很迫切的想逃離不堪的生活。那是她第一次坐火車,一個人,票緊緊地攥在手裡,等到列車員來查票的時候,她的手已經不能自己張開了,整隻手溼漉漉的。還是那個漂亮的小姐姐給她接了一杯水,白樂樂撒謊說是爸爸媽媽為她買的票,讓她自己回老家。
彭優一擔心她去的太久會出事,就去拍廁所的門,白樂樂眼眶紅紅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