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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民為國本,本固邦寧,此言極有道理。”小白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對於來自後世的小白來說,管仲所說的話並不難理解。老百姓只要吃飽了肚子,兜裡有錢,一般是不會去幹鋌而走險這種事的。而一個國家的衰弱,也往往因為國家對基層控制力下降,收稅能力降低,從而導致財政崩潰。這些都是被後世歷史證明過的,是歷史上有數的用王朝的興盛衰亡來驗證的。
到現代社會,政府也知道老百姓有錢有奔頭才會社會安定。在這時的統治者都懂得這其中的道理,只不過有沒有能力去實行,就要看國家執政者的水平了。
管仲見小白認同,於是便繼續說道:“禮、義、廉、恥是國之四維,四維不張,國家就會滅亡。”
小白順著管仲的話問道:
“如何讓國人們能夠做到守禮,有義,尚廉,知恥呢?”
管仲道:
“欲使人民做到這些,可以用道德來教化百姓,也可用嚴法來威嚇他們,使他們不敢去幹不對的事。但法律教化只是手段,想要真正減少道德敗壞,違法犯罪還是要消除貧困,使人民富裕起來。倉廩實然後知榮辱,衣食足然後識禮儀。”
後世的儒家一昧推崇德治,認為可以用教化來感化百姓;而法家推崇嚴刑酷法,認為用嚴酷的法律就可嚇唬住人們,使人們不敢犯罪。管仲不但指出了德治和法律的作用是二者缺一不可的,還指出應消除犯罪的基礎,貧困。這讓小白對他的想法十分讚歎。後世兩千年裡,儒皮法骨被用在國家治理了,但依然沒能挽救一個個王朝。主政的儒家子弟慣會塗脂抹粉,卻唯獨沒有人去做到富民這個基礎。基礎都壞了,再好的方法也是枉然。
管仲又道:
“國庫空虛,就意味著國家衰弱,君主的權威降低,貴族們就會離心離德。要想保證君主的權威,就必須有錢,也就意味著必須想辦法開源、節流。”
小白心說:節流,現在還真沒地方節約;開源不就等著你來幫著收稅做買賣嗎?小白點點頭,說道:
“開源,節流,這是正確的。但齊國現在的稅已經很重了,農夫們繳納十分之一的田賦和兵役勞役,已經困苦不堪。可就算這樣,國庫還是沒錢,都已經打算徵收起小孩的算賦了。我還想免掉一部分賦稅,減輕人民的負擔,不知應該怎麼做?”
管仲聽說小白明明沒錢還要免稅,也是心頭一震,繼而忍不住對小白脫口而出,說道:
“唯官山海可爾!君上要人民不加賦稅,還想在短時間內增加稅源,那就只好在渠展的鹽稅和鄒山的金(銅)礦裡想辦法了。”
沒錯,就是官山海。小白不是不明白財政沒錢對國家和君主的害處。他也很想把食鹽收歸國家專營,將礦山收歸國有。
但問題是,剛剛即位的他不好自己下場去搶奪這兩筆財富。由於齊國內亂,君主權威降低,大夫們趁機加強了對國有資源的侵佔。小白上位後發現喪失對銅山和鹽業的控制,全由大夫們掌控住了。
小白現在有了威望,要想從他們手裡收回來倒也不難。因為鹽業作為齊國的最大財富來源,歷來是由齊國的君主和公室所把持著的,銅礦山更是專屬於國君的。
但若是小白直接從這幫人口中奪食,卻容易引得這幫人怨恨。畢竟鹽業從來都是暴利,只要在手裡,沒人願意輕易放手。所以明明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在這些人眼中彷彿是小白搶了他們的東西一樣。
後世儒家嘴裡動不動就冒出一個“國家不與民爭利”,那個民是誰?是那些小民嗎?肯定不是。不過現在小白在國內初步建立了威望,他的對手只是些貴族,還不是後世的官商利益集團,如果是後者,那才叫難對付呢。
之所以小白希望透過管仲來收回貴族們所把持的屬於國君的權利,是希望讓管仲在自己與那些人之間形成個緩衝。萬一有腦子壞了的貴族硬是不交權,不至於引發國君和貴族正面較量。
否則,“官山海”什麼的辦法小白又不是不知道,還用專等著管仲來幹?這也是後世那些皇帝喜歡讓自己手下幹事而非自己下場的原因。事成了功勞歸我,事敗則你來背鍋,恩出於上,過諉於下嘛!
所以小白馬上贊同了,說:
“官山海?好辦法,徵稅於民不如寓稅於價啊!夷吾你真可謂是上天賜予寡人治理齊國的人才!”
雖然小白表現出一幅我被你說服了的表情,但管仲心中總感到怪怪的,似乎小白早有豫料的樣子。就比如那句民為邦本,本固邦寧,在後世人眼裡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