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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起大落,大悲大喜,人生百味不過是七情愛恨,只是這紅事緊接著白事來辦,的確是前所未見。尚文青幾日前還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忽地搖身一變,成了敬家的當家管事,主持者敬老爺子的風光葬禮,而現在他又馬上就要成為敬家的上門女婿,接管敬家的萬貫家財。十里八街的人都說這小子撞了大運,攤上這等好事兒。
尚文青穿著大紅喜色的禮服,坐在屋中暗自出神。腦海中黑衣女子的話語盤旋不斷。他心中有些煩躁,眉頭不由得微微皺緊,伸手去了酒杯,剛要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卻聽到屋們咯吱一聲響,抬頭便看見一身青綠色連裳的敬雨淑推門而入。尚文青一怔,手中的酒壺便不由得停了,只呆呆地看著敬雨淑出神。只見敬雨淑一身青綠色廣袖抹胸連裳,額頭盤著翠雲髻,面塗融脂,唇抹硃砂,一雙煙眉淺淡緩柔,兩汪碧眼瀲灩泛波,香腮微粉含春雪,櫻唇淺咬半擒羞。真個是冰肌玉骨,傾國傾城。尚文青看得呆了,眼光只停在雨淑臉上半晌不動。敬雨淑被她看得雙頰發燙,紅了臉低頭坐下道:“文青哥哥,怎得一個人在這裡喝酒?”說著伸手接過酒杯酒壺,為尚文青斟了一杯酒道:“文青哥哥請。”
“奧...奧。”尚文青怔了一怔,這才醒轉了一般,接過酒道:“謝謝你。”剛要舉杯,卻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放下酒杯,又另取了一個酒杯斟滿了道:“今天是咱們的大日子,我也敬你一杯。”
“這...不好吧。”敬雨淑面有難色,低頭看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道:“我身子有孕,喝酒不好。”
“只一杯也不行嗎?”按理說尚文青自然知道雨淑有孕在身,不該強逼的,但不知何故,尚文青卻面露不悅道:“反正你敬家也從來沒當我是自己人過,從上到下都要給我臉色看。如今連一杯酒都不肯同飲。”說著竟是一副憤憤之色,便要起身離去。
敬雨淑不知尚文青為何忽然這般模樣,見他便要起身離去,忙伸手拉住他道:“文青哥哥你別走,我陪你喝就是了。”說著便伸出另一隻手拿起酒杯揚脖喝了。她從小到大沒喝過酒,如今忽地喝了一杯,頓時只覺嗓子發燒,腹內翻湧,但眼見尚文青面露喜色,這諸般不適也便只好壓下不談,只裝笑道:“文青哥哥,我如今已經喝了酒,你不會再生氣了吧?”
尚文青見她將那酒飲了,眼中神色瞬息萬變,最終卻是歡喜道:“這個自然。”頓了頓卻又道:“只是先時你沒立刻便飲,我現在要再罰你三杯。你若是還要拒絕,那我還要繼續罰你。”說著又取了六個酒杯斟滿道:“你再喝三杯,我帶上之前的一杯,一共四杯。你道可好?”
敬雨淑面露難色,但一想到自己倘如拒絕,尚文青又要再加,因而也不敢違抗,只得點頭道:“好。”說著便一杯一杯將那三杯酒飲了。尚文青見她這般,不由得大喜,也一仰脖,將那四杯酒全喝了。敬雨淑怕他還要再勸,待他喝完最後一杯酒,忙勸道:“文青哥哥,不能再喝了,外面賓客還在等著呢,若是再喝下去,咱們就沒辦法拜堂成親了,到時候惜憐姐姐又要衝我發牢騷了。”
“好,聽你的。”尚文青見敬雨淑幾杯酒下肚,臉頰已越發紅了起來,不由得也有些擔心,因而笑道:“不喝了,等孩子生下來,咱們再喝。”說著握住敬雨淑的手一拉,在敬雨淑的唇上輕輕點了一點道:“你快回去準備吧。”
敬雨淑被尚文青這麼一吻,不由得臉頰通紅,也不知是酒勁還是羞澀。她慌亂地站起,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吞吞吐吐了半晌才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說著忙拉開屋門,逃也似地離去了。
尚文青見敬雨淑離去,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便收斂了起來,緩緩攤開手掌,只見手中一個小白紙團,不知是什麼東西。尚文青盯著那紙團凝望了半晌,使勁握了握,咬了咬牙,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道:“對不起。”
酒宴直襬了幾條街,十里八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被請了過來。敬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全然不像是剛辦過白事的樣子。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尚文青在這危難時刻出力不少,王夫人以及敬府上下都對他頗有好感,二來是因為雨淑有孕在身,若是拖到孩子呱呱墜地之時再嫁,著實不成樣子。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紅白之事連行,也就順理成章了。
新人上堂,屋內高朋滿座,王夫人在主座,一旁原本是敬老爺的座位卻空著。木惜憐是長女,本應按著輩分陪立在王夫人身側,但她一心要給敬雨淑做伴娘,王夫人也只好應了。尚文青這邊是由著史立等一干管事下人擁簇著上堂,敬雨淑卻是由木惜憐扶著上了大堂。眼見敬雨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