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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臨九州,灑一泓清光,將長安塗成一片祥和。萬籟具息之間卻聽到一陣踏瓦之聲由遠及近。明月中,枯杈裡,一抹白影飛馳而過,不過片刻之間,卻又跟過去另一道黑影。兩個輕功絕倫的人就這般一前一後,在那縱橫交錯的瓦屋之上急速飛馳。
又奔行了一陣,前面那白影腳步忽地一收,整個身子登時便即停止,只是裙袖尚飄,長髮前動,一時卻不曾停住。待她回過頭來,卻是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鶴雲閒。那黑衣人見她停住,便也收了腳步,就這般隔了兩三個屋頂站定。他見鶴雲閒回頭,便撤下自己面罩,露出一副略顯滄桑卻沉著穩重的面容。
“建成,不要攔我。”那女子眉頭微皺,右手已按上了左腰腰間的劍柄。她看向面前男子,咬了咬嘴唇,沉下聲音道:“就為了幾個下屬的性命,你便心甘情願放棄這天下江山嗎?”
“所以你為了逼我,便打算將那些人全部殺光嗎?”李建成眉頭緊皺,一改往日在鶴雲閒面前的溫柔神色,轉而換上了一副冰冷之情。他語氣微怒,衝鶴雲閒道:“別忘了,丹陽是你的朋友,薛兄弟是你的前輩,雪可是你的徒弟!你簡直是瘋了!”
“倘若殺光他們能換你回頭,我情願一試!”鶴雲閒嘴唇微顫,眼眶之中淚水微微打轉。“天下讓了他,你卻還要為他東奔西走,為他出生入死。你拿他當弟弟,他可曾把你當成兄長!既然你畏首畏尾,那我便幫你斷了這些牽掛!你千辛萬苦送到長安的那個孩子,今晚便從他開始!”
“不許,動那個孩子!”李建成聽到鶴雲閒這般說,不由得臉色一變。他右手一動,腰間鞘內登時一縷寒光外洩,便如一彎寒月出雲,橫在手中。
“當真要攔我嗎?別忘了驚鴻劍法當年可是我傳你的。”鶴雲閒見李建成拔劍,不由得冷冷一笑道:“莫不是自己編的故事久了,連自己都當真了?什麼秦陵隕鐵,什麼龍泉鑄劍師,當初你教我散播這些話時曾對我說過,萬民雖苦,但卻愚昧。若不給他們一些寄託,那即便懷有安民之心,也難真正救民於水火。”她這這般說著,噌的一聲,已將那浮塋劍拔出,青色劍身在月光映照之下顯得冷豔絕倫。“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毀了我的寄託?!為何要毀了你自己?!”
“把自己的一切寄託在別人身上,是很愚蠢,也很危險的。”李建成手腕微起,將那驚鴻劍抬過胸前反橫,左手輕出,掌心緩緩滑過劍身,月光入目生寒,冷豔一如那掌中白刃。“你既然不肯聽我,那便動手吧。”
“好!這是你逼我的!”鶴雲閒劍花一瞬,左手捏訣在後,右手出劍在前,劍尖直指李建成。瓦頂之上殺氣隱隱,散入遠方千家默默,月光之下夜風微微,帶起二人衣發飄飄。鶴雲閒兩彎玉羽顰蹙,冷冷道:“說起來,從我教你劍法到現在,還沒有真正和你比過,今日便來試試吧!”這般說著,腳下猛地一動,整個人登時飛身而起,凌空一劍飛落,宛如從月中而來。
“飛鴻入夜!”百戶之外的一戶院中橘光陣陣,隨著聲大喝,一柄木劍直刺而來,倒在拿著木劍的少年神情一驚,匆忙之間忙揮劍來擋。誰料那木劍原本直刺他面門,卻在半途折轉,便如一隻正在疾飛的巨鳥忽地收斂了翅膀。少年一劍揮空,前戶登時大開,那木劍此時卻微微一抖,再次發動,仍是以萬鈞之勢刺來,卻又忽地在少年眉間之前停下。
“看來小鳥翅膀還是太嫩了。”隨著一陣哈哈大笑,辛千徹長袖一揮,將木劍撤回笑道:“背招式倒是挺熟練,可惜臨敵之時卻用不出。”
“爹爹明明就欺負人嘛。”被打敗的少年嘟嘟嘴道:“孩兒才學了幾天,爹爹就用了全力,孩兒怎麼可能打得過嘛。”
“下手沒輕沒重的,要是傷著奉英,你今晚就去睡柴房吧。”端著水飲的中年女子從屋中走出,看到少年渾身髒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瞪了一眼一旁的辛千徹。她將盤子放下,一把將李奉英拉進懷裡,一面為他擦拭汗珠一面道:“你爹就這個樣子,下手沒分寸,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他。”
“我這不是在教他劍法嘛,你又兇我。”辛千徹聽到木丹陽這般,不由得撓撓鬍子委屈道:“苦點累點也是為他好,現在擦破點皮,總好過將來斷胳膊掉腦袋。”
“呸呸呸,你才斷胳膊掉腦袋。”木丹陽正在給李奉英擦汗,聽辛千徹這麼說忍不住扭頭啐了一口道:“烏鴉嘴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這麼多年了還是一根大木頭。”
“沒事,娘,爹是為我好。”眼見木丹陽面露不悅,李奉英忙從她懷裡跳出來跑到辛千徹面前道:“爹,創造這驚鴻劍法的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