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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嗎?”
“闖江湖,闖江湖。闖的不就是現在?”
“素無仇怨,楚兄賣個情面?”
“呵呵,素無仇怨?那麼今夜結個樑子也好,糾葛這東西不在乎早晚。”
鄭翠娥已將姿態放得極低,再低恐怕就得跪下了。她終於斂去笑容,足尖輕點,貓腰平掠。
楚項舞重心被牽引,連續側步移動,攻擊距離牢牢覆蓋鄭翠娥,青年雙手舉刀,刀柄墜下的玉佩恰與髮間銀繩並齊,胳臂半遮臉龐,透出來的眼光灼灼,那刀尖更是綴著一點星光,顫動不休,虛指冥冥夜空。
鄭翠娥拉扯著空當,實際上內心頗有疑惑。
楚項舞初入中原就挑翻鄭家堡,究竟是何動機?
如果說只是為了切磋武藝,鄭家堡的實力豈在這名無量海刀客的眼裡,附近沿路州郡又怎缺少強門盛派,偏偏找上鄭家堡的理由恐怕只有一個,看上了鄭家堡與世家的聯絡吧。
這廝一開始就打著世家的主意?
滔滔心緒如電,鄭翠娥看見楚項舞不太常見的起刀式,不知怎地便被虛顫的刀尖吸引,緊接著她對上了一雙眼睛,刀尖勾連的線條星光都在那眼眸中閃現、炸開,劍妃子看見的便不是黑暗的景象。
整個世界流光溢彩。
錯覺還是現實?此時呈現在她眼前的竟是一個星芒璀璨的明亮夜空。
轉眼間群星聚集,一匹倒掛銀河當頭斬下!
心神被惑!
鄭翠娥完全沒有料到楚項舞走的是這個路數。但她能立時察覺過來,心智反應可算是極快了。
第四三章我聞(六)
瞳術、讖言咒、天魔舞等迷心亂神的幻術技藝在中原已經斷了傳承。近些年此種技藝更被中原武林歸於旁門邪道,有志此等門功法的門派皆被各種外力打斷了研究。幻術最能誘人瘋魔,一旦有成,往往上癮,愈發不能自拔,因此頗有一些武者甘冒風險,在巨大壓力之下也不願捨棄,不過這些人的下場除了死路,再無別途。中原的幻術典籍幾乎銷燬殆盡,沒有一卷完整系統的經典作為指引便去精研幻術,無異於痴人說夢。修煉者初時不覺此道險惡,待練到深處,只要法門一步走錯,便是走火入魔的下場。除了自取滅亡的,暴露於眾的更會遭到名門正派合力絞殺,之所以江湖態度如此統一,因為戒除幻術的發起者正是武陵山莊。只要朱崖還是中原武林的巔峰,幻術便無出頭之日。
然而無量海竟還有此等法門的存在?真是野火燒不盡,海外存餘孽啊,不知武陵山莊作何感想?
惶惑、異想再到澄心靜思,只是片刻。
鄭翠娥手中劍芒暴漲,不管那頭頂斬落的磅礴星河是否乃是對方真實刀意,劍妃子直取中軍,全速突刺山巔。生死關頭,鬥志戰意昂然拉昇精神狀態,鄭翠娥重新獲取了黑暗視界,眼前是層層鋪疊的劍網遊絲,可試圖阻止的那一道亮線仍舊詭異的穿了進來。
腳踏山崗,山風勁吹,代價卻是半邊衣衫鮮血濡溼,鄭翠娥封了肩臂幾處止血穴道,感覺傷處還能活動,動作間將蕭衍那邊的情況盡收眼底,鄭翠娥才不慌不忙的道:“這種刀殺不了我,第一刀不行,再多刀也不行。楚項舞,你就到這兒了。挑這裡做撒野的地兒,腦子真是壞掉了。想鬥,改日奉陪,絕不食言。現在還有聯手的可能……”
楚項舞沉沉的笑了起來,打斷道:“我的刀法乃從無上寶典演化而來,取意天象,徹照人心,你意志不堅,幻象自生,怨得了誰。一個連瞳術刀術都分不清的女人也配和我聯手?不要侮辱我。再說了,我來的目的要說幾次你才懂,女人,我就是想砍了你啊。”
簡單直接的敵意無可化解,深植心髓,但是這怨懟由何而來?
鄭翠娥緊盯對方肩頭,把握著戰鬥前奏,挑眉問道:“報上島名、師承,鄭世家不殺海外無名鼠輩……怎麼啞巴了?難道是個不敢留名的孬種嗎?”
楚項舞嘴唇微啟,忽又緊緊抿合,身上的殺氣驟然升騰,長刀高舉,很平靜的諷刺道:“膚淺!”
劈斬。
刀光閃行,雖然一斬卻漾起數道波折,綴著光芒的刀尖曳出一條軌跡莫測的複雜亮線,就如神秘星軌一般。對面應機而發的劍意同時攻出,森森劍芒好似鮮花吐蕊,凌厲中不失靈韻。然而刀劍之間並無交集,雙方竟是一個恐怖的無聲交錯。
楚項舞衝傾至崖邊,長刀駐地方止,一小堆石塊沿著陡峭的山坡滑了下去。急停的發力令身體繃緊,楚項舞立時就感知到瑕疵,輕微的背傷。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