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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別的,而第一順位的準繼承人又與前排順位的候選人截然不同。目前鄭家三代弟子資序第一的是風姿出塵的天才少女鄭潭心,人如綽號,少女確如仙子般優雅難測,讓其他人無法企及。鄭翠娥不求一下子取得趕超鄭潭心的豐功偉績,她但求無過,只要穩定在前幾順位,有耐心的人總會等到機會。
她不能止步於此,否則所有的蓄勢豈不都成了笑話?
那可是近十年的苦心啊。
山勢至此登顛處變得尤為陡峭,亂石虛滑,尋常人一不留意就會失衡跌倒。鄭翠娥心念篤定,奔行如履平地,手上劍式鋪開,擴張的劍軌只折映著幾溜寒芒,不見全貌,難猜劍式,而殺手攻過來也都是隱匿聲息,殺招都是先慢後快,讓人無法及時應對,雙方險之又險中拼的便是誰更快、誰更準、誰更狠!
殺手極具威脅的一刀一劍劃裂了鄭翠娥的背上衣衫,而鄭翠娥還以的顏色更是凌厲非常,後方追擊的兩名殺手各自痛嘶一聲,再跟不上來。
攔在上方的殺手們似乎沒有想到鄭翠娥近身搏殺如此果決兇辣,兩人居高臨下的望著鄭翠娥,守地利,不再妄攻。他們腳下踩的土石已屬亂石崗的山巔。
這山巔十餘丈方圓的場地,四周林木茂盛,中央相對空闊,點綴著四五株枯瘦樹木以及大大小小數不清的嶙峋怪石。
此時黑暗的山顛有著一個奇怪的戰局。
三人混戰在一處,行成一個圈子,敵我不分雙方,而是三方。田中道震顫飄忽的掌橋追擊著楊儀,楊儀詭厲沉猛的拳勢卻在向蕭衍傾瀉,而蕭衍一邊奮力規避著楊儀的進攻,一邊又巧妙限制田中道的出手。
這個戰局之所以怪,就怪在蕭衍的身上。
本來是田中道與楊儀一路蜿蜒激烈的死鬥,數個想搶便宜的螞蟻嘗試著往上湊,結果大多像陷入風暴的船兒,落了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殺手如果不能成功把握時機,就只能成全對手了。
田中道與楊儀漸漸互創頗深,採摘時機眼看成熟之際,蕭衍忽然插了進來。夢中人在旁也觀察了一段時間,他起初打著強行拆開兩人不死不休之局的算盤,但是田中道、楊儀根本接收不到他的心意。無奈之下,蕭衍只好充作一個疏導的節點,承接來自田中道與楊儀的雙重壓力。雖說田中道、楊儀都不在巔峰狀態,實力打了不少折扣,饒是如此,維持這個僵持局面也費盡了蕭衍的心力。
蕭衍先是一反性格,張揚兇狠的斬出數刀,攫來楊儀的殺性,完後就對楊儀只守不攻,攻擊大多轉向田中道,田中道依然視楊儀為頭號死敵,蕭衍的牽制性進攻便是相當於替楊儀防守。他不曉得兩個瘋魔的心理狀態,出手十分拿捏,每一刀都得恰到好處,以免使這個微妙的戰圈停滯。另外,蕭衍仍需提防埋伏於暗處的殺手,無數個刺殺事例告訴他,忍到最後的殺手無一不是心機深沉的強人。這種深陷其中、作繭自縛的狀態雖然艱難,卻亦契合了他的武功路數,細碎迷離的刀光來回編織,如夢境般讓人看不出窮盡。
堪堪接下突來的打擊,刀顫如蜂翼震動,這種情況下,蕭衍即使聽見了鄭翠娥的呼喊,也是沒有辦法分心回應的。
適才于山崗另一頭投石問路之人也不掩藏行跡,伊裙襬飄飄,幾步登入山巔,俯下身軀,又挑揀了一塊拳頭大小的圓石,在手上掂量拋動,稍作觀察,女子便腰背後仰,單腳支地,像是祝禱的祭祀,執石之手向著夜空緩緩伸展出一個極限的弧度。這是蓄力,下一刻手臂就急速掄動。
脫手而出的石子堪比重弩轟擊,威勢絕倫。
又是一聲不同尋常的刀鳴,扭人心絃。
刀鳴再次入耳,鄭翠娥離山巔只有七步之遙,面前之敵僅有兩名。劍妃子就待一鼓作氣殺上山巔,此時變化突生。
兩名嚴陣以待的殺手連聲慘哼都沒發出,就遭背後亮起的刀光劈中。刀光自一人肩部貫下,裂襠斷腿之後斜挑飛起,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削掉另一人上半節身子。慘烈的屍體潑下山崗,繪下兩灘漆濁的顏色,血腥氣味撲鼻鑽腦,令人慾嘔。
鄭翠娥望著山巔上的斬殺螞蟻的高大青年,面無喜色,反而陰沉似水。
高大青年刀尖斜指於地,雄姿俯視,微笑道:“鄭女俠,可否不吝賜教一二?”
邁出的腳步頓住,血穢之物汙了衣裙,鄭翠娥依舊甜婉如常,也笑道:“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錢?楚兄不會如此下作吧?”
楚項舞悠悠吟道:“大海遼闊,暗礁也無處不在。鄭女俠也思量一下我們無量海的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