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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去世是南越王朝的又一次國喪,只不過太皇太后活了近百歲歷經當今皇上,先皇,皇考,以及皇上的曾祖父那一代。說起來就像前朝的四朝元老是一個道理,太皇太后,一生經歷無數風雨,年輕的時候是上京赫赫有名的閨閣少女,十四歲及笄嫁給當時的太子爺。雖說比不上當今皇上和貴妃娘娘如此鶼鰈情深,但也絕對當得上是相敬如賓,相濡以沫。
皇考崩世多年。當年去世時太皇太后還正值年輕,此後獨自一人守著兒子。在荒涼涼的延壽宮中度日,如此,這一過就是很多年不曾改變。南越王朝晃晃悠悠這麼多年也愈發地繁榮了,相比皇后在世的時候有更多的百姓安居樂業,楊柳扶風。
太皇太后去世,舉國同哀。大到南越國的皇宮,小到上京的家家戶戶,再到各地方官府都要為太皇太后服喪,此時的南越皇宮更是一片縞素,哭聲一片,都是在送別這位長壽而和藹的老人。望著床上已經遠去的太皇太后,靳雲舒甚至覺得她也許沒有遠去,還是那個會和藹的輕輕的和自己說話的老人家,可是又覺得也許太皇太后是終於解脫了,她可以去找先帝了。
靳雲舒就跪在第一排,太皇太后臨去前還拉著她的手,諄諄告誡她以後要好好的地照顧皇帝,教導孩子。也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的身子。甚至在最後還在跟她說,孩子,祝福你幸福!靳雲舒還握著太皇太后逐漸冰冷的手,有些事情她瞞了太皇太后一輩子,其實她是個很自私的人。
“娘娘那邊需要你過去一下,皇上說低位妃嬪的朝拜交給您了,您一會還要陪皇后娘娘一起去見命婦們,逝者已矣,太皇太后不希望貴妃娘娘如此。皇上如今也是傷心的不能自已,你若是再出事……”
靳雲舒沉靜了半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折皺的衣服,拿出帕子隨意的擦了擦通紅的眼角,將自己眼中隨時要流下來的眼淚也憋回去了,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太皇太后說過讓她好好照顧皇帝。
“皇上如今如何了?可在外面?低位妃嬪宮裡的東西換了嗎?還有人都來了嗎?孩子們都通知了嗎?皇后娘娘現在在哪兒呢?還有賢妃姐姐。”
暗香看著自家娘娘調整好了狀態,如今看上去雖然悲痛,但還算有理智,趕緊上前回話。“回娘娘,您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了些,太皇太后的身子,早讓禮部他們有了些準備。關於太皇太后的喪儀前朝還有很多事情等著皇上拿主意,皇上如今已經過去了。皇后娘娘尚在外面主持大局,賢妃娘娘負責各位殿下。這個中秋節只怕是有一箇中秋節的樣子了,原以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可以熬過中秋節呢。”
“我們也出去吧,前面還有大陣仗在等著本宮的,既然答應了太皇太后就一定要做到。派個人找個時間去一趟皇上那,給皇上送一盅參湯,告訴陳總管好好顧皇上。再去個人告訴三皇子殿下,讓他注意看管好弟妹。本宮這幾日不得閒,恐怕照顧不到。”靳雲舒一邊往外走,一邊一條一條的向暗香交代。也不知為何,自從太皇太后薨逝她的預感愈發的不好。
“是,奴才記下了這些吩咐。只是娘娘的身體也不好,奴才狗膽希望娘娘多多顧及。這段時間娘娘實在是太辛苦了,兩個月不分日夜的照顧太皇太后,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住啊。”
“沒事,太皇太后已經走了,這是本宮最後一次能盡孝的機會。從本宮嫁入皇家起,太皇太后對本宮就是極好的,本宮這身子,一時間也倒不下去。”
太皇太后的喪儀果然是複雜的,皇室宗親,在京官員加上各自的親屬,先是每日要進宮在太皇太后的靈前不間斷的哭,以表達對太皇太后仙逝的傷心,然後是接連七日的只哭朝夕,最後是守靈一月。這一整套禮儀走下來,甚至不好的,年齡大的早就垮下去了。
一月有餘的功夫,皇上都已經瘦了不知幾圈了,太皇太后的喪儀,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他來操心,前朝還有。一大堆的正事要他來處理。皇后是後宮之主,事情也很多,這一個月忙下來也好不到哪裡去。靳雲舒完全就是靠意志才能撐下來,只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太皇太后盡孝,預感到這件事後,她可能要在床上躺上一個來月才能好的起來。不知為何,最近是越發的疲憊了,八月末的天氣,身子還時不時的發冷,胃口更是一下子差到了極點。
“娘娘,你今天的臉色不太好。可否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晚間回來還是讓太醫來看看吧。您這段時間操勞的太久了,也太過了。太皇太后仙去你的心情又不好。”
“沒事,可能就是最近一段日子太累了吧。本宮這身子每逢這個時節,不都這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