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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掠到無為大師身前,急喚道:“大師!”
她與這位外表平凡謙和的老僧,相識不過短短半晚,然而已生出了無限的仰慕敬重。此刻見他面色蒼白,血染袈裟,趕緊探出右掌想為他護法。
不料無為大師微一擺手示意,喘息道:“貧僧心脈已斷,行將圓寂,小師父不要枉費真元了。”說著左手一抬,碧玉禪杖飛回主人手中,靜靜閃爍著柔和光暈。
姬雪雁扶住無為大師,熱淚盈眶失聲道:“大師,您不會有事的,弟子這就為您療傷。”
無為大師對生死之事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微笑謝絕道:“不必費事了,貧僧的傷勢,任是大羅金仙也救治不得。”
姬雪雁只是搖頭,淚滿衣襟已忍不住失聲而泣。
無為大師強捺著撕心裂肺的痛楚,聚住即將崩潰散亂的真元,努力浮現一抹微笑安慰她道:“靜齋小師父,人誰無死,你不要難過,不過貧僧仍要拜託你一件事情。”
姬雪雁不假思索道:“大師但有所需,弟子無不遵從。”
無為大師苦笑道:“一慟師叔雖然誤入魔道,但終究是敝寺的宿老,以他的百年佛法修為,貧僧相信他終有一日能除去心魔,皈依正道。因此,今晚之事,小師父若能守口如瓶,貧僧縱然九泉之下,也將感念小師父恩德。”
姬雪雁默默頷首。
無為大師見她答應,寬慰的鬆了口氣道:“多謝小師父了,貧僧到底還是存了一點私心。你是靈空庵高徒,只要回到東海,一慟師叔也奈何不得。”
姬雪雁低聲道:“弟子明白大師欲保全雲林禪寺與一慟大師的苦心,請大師放心,弟子願對佛祖發誓,絕不向任何人說起今晚之事。”
無為大師放下最後的心事,含笑說道:“靜齋小師父,回東海去吧,人間險惡,終非出家人眷戀之地。”說罷,雙目漸漸闔上,雙手在胸口結成佛印,有如入定。
他全身真氣消散,經脈斷裂,已到了油盡燈枯之境,心頭卻是無喜無悲,平和空明。
面向著雲林禪寺的方向,無為大師口中低低誦道:“阿彌陀佛,苦海無涯,得脫是福,弟子今日終可去了--”
聲音越來越弱,終至不聞,從七竅裡汩汩有殷紅血絲冒出,心口的跳動也陡然停止,竟是含笑坐化在古樹之下。
無為大師仙魂一逝,碧玉禪杖立刻失去駕馭。但此寶畢竟乃通靈之物,立時悲鳴不已,從懷中飛起,盤旋在主人頭頂。
姬雪雁呆呆凝視無為大師的遺體,見他寶相莊嚴,嘴角兀自含笑,彷彿只是熟睡了一般。彩兒停在主人肩頭,識趣的閉起小嘴,比平日安分了許多。
忽然碧玉禪杖“叮”的一響,沖天飛去,化作一道流星射往雲林禪寺的方向。
林中響起低沉和緩的經文聲,卻是姬雪雁在低誦《往生咒》,為無為大師超度。
一篇五百多字的經文念罷,背後傳來一慟大師的聲音道:“難得你還留在這裡,為無為師侄誦經超度。”
姬雪雁一驚,彩兒更是嚇得雙腳一軟,大聲叫道:“小姐,那老怪物又回來啦!”
原來她心傷無為大師之死,居然沒有留神到,一慟大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無聲無息的站到自己身後。
姬雪雁霍然轉身,下意識將雪朱仙劍護在身前。一慟大師卻是動也不動,目光深邃清澈,神情更是平靜柔和,渾似換了一個人般。
他對姬雪雁的反應視若無睹,雙手合十注視著無為大師,低聲道:“無為師侄,你執掌雲林禪寺二十多載,寬厚磊落,處事公正,贏得了合寺弟子的敬服。貧僧深為敝寺能有你這樣才德兼備的方丈,而深感欣慰。”
姬雪雁悲憤難平,深吸一口氣道:“但大師你卻親手殺害了他!”
她原以為對方必定勃然變色,怒對自己,誰想一慟大師竟是滿面沉痛悔恨,唏噓道:“不錯,是我錯手殺了他!貧僧罪業深重,死後當入阿鼻地獄,受那萬世輪迴之苦。只是凡間罪孽遍地,如無為師侄這般歸往西天極樂世界,未始不是福。”
他的語氣神情,令人不得不相信這些話是發自內心,更無法把他與方才那個兇性大發、手弒同門的老僧聯絡起來。
姬雪雁徐徐道:“可惜無為大師已去了,你再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一慟大師喟然一嘆,沉默半晌才問道:“他在圓寂之前,可有交代你什麼?”
姬雪雁冷冷望著他回答道:“大師放心,我已答應無為大師,絕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你不必擔心自己雲林禪寺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