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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紫光被金色的光束牢牢抵住,彷彿是一條條被無數絲光纏縛禁錮的蒼龍,任有飛翔九天八荒的神力,如今也只能凝滯不前難做寸動,但又不甘蟄伏,暴烈的扭曲旋轉,企圖掙脫這張無形的牢籠。
守殘真人頭頂水氣如柱,面色赤紅,丹田中的真元傾囊而出,勢在一搏,二次低吼道:“破!”
三道紫光合而為一,幻化做一束渾厚磅礴的光柱,瞬間紫芒大盛壓制了漫天星光,大有破圍直進之勢。
“轟”的一記震耳欲聾巨響,半空中的光瀾,終於承受不住來自雙方的龐大沖擊力,宛如碎裂的玻璃頃刻迸散。
支離破碎的光焰流火,一時充盈了整個天地,此起彼伏的激流聲中,離亂的劍氣呈風如同狂暴的怒獸,橫衝直撞,肆虐呼嘯。
六大劍派中站在頭排的耆宿人物,幾乎同時功透全身,雙掌推出,頓覺好像猛一頭撞在了一堵銅牆鐵壁上,氣血翻騰,腳下立足不穩連連後退,胸口一口真氣接不上來,好生的難受。
而這些長老級人物的修為高下,也隨之可見端倪。
如雲林禪寺的無涯方丈,只不過向後退出半步就已重新立定,而燕山、平沙島等劍派的宿老卻少則一步,多則兩三步。
一慟大師與一執大師竟是紋絲不動,巍然如山的佇立在原地,依然一副眉目低垂、事不關己的模樣,卻教人看得又驚又佩。
守殘真人“嘿”的一記低哼,立在地上的雙足,彷彿被人用一雙無形大手猛往後拽,形成兩道由深至淺的溝壑,足足不下六丈長,身軀硬是沒有被彈飛出去。
然而他卻是有苦難言,為了保全住最後的面子,守殘真人硬吃下這一記呈風反挫之力,表面看來氣度從容,渾然無事,可暗地裡已受了莫大的暗傷,全身無處不傳來刺骨疼痛,眼前金星亂冒,天旋地轉,一口淤血積壓在嗓子眼裡苦苦忍住,才沒令它當場噴灑,無形裡又讓傷勢加重了一層。
阿牛的模樣就顯得狼狽了一些,身子滴溜溜的在空中翻滾起伏,被鋪天蓋地的氣浪拋來顫去,直飛出十數丈遠。
他體內的真氣,在適才施展的永珍森羅訣裡幾乎耗盡,經脈與丹田裡空蕩蕩的十分難受,索性就隨波逐流,舒展身軀,任由呈風挾著自己載浮載沉,“璞”的噴出一口熱血,藉以疏通胸口鬱結。
如此一來,他所受內傷,反倒較之守殘真人為輕,經脈雖受震盪,但並未傷及肌理,只要一段工夫的調養,待真元恢復即可無礙。
只是乍一眼看上去,著實令人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秦柔見阿牛吐血飛退,只感到眼前一黑,彷彿天也要塌下來了一般,再顧不得矜持羞澀,衝出人群閃身射向愛郎。
雷霆的反應更快一步,剛一在呈風激流裡站穩腳跟,身形便再次騰起,欲從半空裡接下阿牛。
猛然兩人身前光影一閃,一白一紫兩道飛電似的身影奇快無比,在電光石火間搶先救下阿牛。
那道紫色身影接著阿牛魁梧敦實的身軀後,悠然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飄飄落在魔教陣前。
而那道白色身影輕舒水袖,捲起沉金古劍,也隨之落地,又見她迅速取出一枚杏黃藥丸塞進阿牛嘴中,輕聲道:“快服下,不要開口,專心調息。”
雷霆與秦柔大吃一驚,雙雙摺回,這才看清楚,救下阿牛的是兩名面蒙輕紗的中年婦人。
那紫衣婦人輕探左手,為阿牛微一把脈,鬆了口氣道:“好小子,倒把我們嚇得不輕,要不是有三葉奇葩靈力護體,我看你還能剩下半條小命就算不錯。
秦柔聞言稍稍放心,但看見阿牛滿身被劍氣劃出的血痕觸目驚心,深淺不一,忍不住又心疼無比,想開口安慰幾句,又唯恐打擾了阿牛的靜修,只得強忍著激動默默關注,目光不肯有片刻的離開。
就看見,阿牛略顯疲憊無神的眼眸望向自己,閃爍著憨憨的笑意,好像是在說:“柔兒,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雷霆目不能視,卻也猜得出這兩名婦人儘管來意不明,但對阿牛非但沒有惡意,反而頗多關愛,不禁心下一鬆,用客氣的口吻詢問道:“請教兩位朋友高姓大名,雷某與本教的眾位兄弟,先在此謝過援手之德。”
阿牛本想通自出言回答,可記起白衣婦人的叮囑,話到嘴邊急忙憋住。
正於此時,一團暖洋洋的真氣,在丹田裡漸漸凝聚,原來在藥力刺激之下,三葉奇葩的靈力開始散發,生出新的真元,不斷補充入幾近乾涸的銅爐。
白衣婦人見阿牛已無大礙,站起身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