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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面露難色,瞥瞥桑土公,卻沒說話。
丁原奇道:“怎麼,兩位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嗎?”
晏殊猶豫道:“曾老爺子是天陸正道的泰斗,我和桑真人去疊翠谷,只怕不合適?”
丁原哈哈笑道:“晏仙子,你還怕曾老頭會吃了你和桑真人不成?他可不在乎什麼正道魔道的身分,連蘇大叔水嬸嬸的酒菜都用過。要是他存心要找你們的麻煩,此刻咱們早就不能站在這兒說話了。”
桑土公對丁原死心塌地的佩服信任,聞言點頭道:“好,丁小哥,咱……咱們就……去那兒喝……喝酒!”晏殊暗想,就算曾山看自己和桑土公不順眼,有丁原在,料想想也無事。於是放下心道:“桑真人,你先陪丁小哥聊一會兒,小妹這就下山去張羅些酒菜來。”
當下,桑土公陪著丁原,在老道士墳前又上了香火。丁原一早已經察覺在紫竹林外,暗地裡藏有數名翠霞派的弟子,悄然監視這裡,但也僅限於此而已。連對桑土公和晏殊的出入,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只當不知,顯然淡怒真人早有了安排。不然就憑桑土公晏殊的修為,怎能在紫竹林內外來去自由?
既然翠霞派的人默許隱忍,丁原也懶得去找別人麻煩。等晏殊目來,三人御風朝著後山疊翠谷去了。剛到谷口,丁原便朝裡揚聲叫道:“曾老頭,快出來,我帶朋友找你喝酒來啦!”
谷里人影一閃,探出一個腦袋,眉開眼笑道:“丁小子,你來的正好,快來幫忙!”
丁原一愣,問道:“曾老頭,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曾山衝到丁原跟前,一把抓住他就往裡拽,嘴裡不停說道:“那老賊頭不曉得打哪裡找著的高手,才幾個月的工夫就棋力大進,殺得我老人家丟盔卸甲,老大的沒面子。你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別讓他太囂張。”
丁原一面被拽著往裡走,一面問道:“是畢虎跟石磯娘娘來了麼?”
曾山道:“你們前腳走,他們後腳就到啦。老賊頭非纏著我老人家陪他下棋,沒想到我就一直輸到今天。唉,我都快把老臉給輸盡了,你還不快幫忙?”
丁原笑道:“別的還好說,棋藝我不比你高多少。要不咱們換個花樣跟他鬥鬥?”
曾山一晃腦袋道:“不行,我老人家豈能輸給這老賊頭?”晏殊在後面開口道:“曾老爺子,或許晚輩能幫你下贏那畢老賊也不一定。”
曾山大喜過望,沒大沒小,舍了丁原,一下抓住晏殊肩膀同道:“小丫頭,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能下贏那老賊頭?”晏殊好歹也年過百歲,居然還被人叫做“小丫頭”,未免有些讓人啼笑皆非好在以曾山的年齡,整個天陸也著實找不出幾個比他還老的了。
她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旁的不敢說,要是下棋,晚輩即便比不上國手,也輕易不輸給任何人。畢老賊只不過跟人學了幾個月的棋,諒他能有天大的能耐?”曾山喜笑顏開,拍拍晏殊肩膀道:“好,好,今日我老人家就看你這小丫頭的了。只要把畢老賊的氣焰打下去,我老人家絕不虧待你。”
說著話四人走進谷,就見一處涼亭裡,畢虎正蹲在欄杆上,手舞足蹈在和石磯娘娘說話,不猜也知道,—定是在吹噓自己棋藝如何了得,足可打遍九州無敵。曾山遠遠叫道:“老賊頭,不要猖狂,我老人家搬來救兵啦!”
畢虎正吹得忘乎所以,被他一叫,差點從欄杆上摔落,急忙穩住身子回頭瞧望,嘻嘻笑道:“曾老爺子,你怎麼把丁小哥給找來了?咦,那不是桑土公跟晏殊麼,居然來了這麼多人。
嘿嘿,就是再多來十個八個,也一樣白搭。”
曾山氣呼呼道:“老賊頭,不怕風大閃了你舌頭,你敢跟晏丫頭比上一局麼?”畢虎正在興頭上,兼之玉人在前,怎肯露怯,一挺乾癟的胸脯,探出長長的舌頭道:“有什麼不敢,我老人家一樣要她好瞧!”
晏殊笑意盈盈在畢虎對面的石椅坐下,一面收抬棋盤一面道:“畢老賊,既然下棋,就該賭點什麼才有趣。聽說你身上的寶貝不少,就拿出一兩樣來,和小妹賭上一局如何?”
畢虎眨眨眼,同道:“你想賭什麼'”
晏殊道:“三十多年前,你從我師父那兒偷走的‘九鳳玉光盞’,玩了這多年,也該物歸原主了吧?”
畢虎沒絲毫的尷尬,嘿嘿一笑道:“這個好說,可要是你輸了,又能拿出什麼?”晏殊想也不想道:“我這樣東西,可是你夢寐以求多年的,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贏去?”她這一說,畢虎頓時心癢難熬,連聲同道:“是萬壑谷的百辟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