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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快,出招的路徑毫無章法,上一刻以為他的目標就在面前,下一刻身後的偷襲者就已經倒下。侍衛很快便被消滅殆盡。
我直覺孟淵是個好人,對方是壞人,所以這些人倒在我身邊時,除了可惜之外,我沒有什麼悲傷的感覺。
我的注意力全在師兄和孟淵的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危險,待我看到時,玉冠男子的劍已經距我只剩一指,我條件反射的伸手抓住了鋒利的劍刃,鮮血順著我的手臂和劍身一路滑下。
疼痛使我有些失去理智,我將另一隻手朝玉冠男子的鎖骨拍去,他伸手接過來,與我的掌心相對。這是我出無望城以來,第一次使出法力傷人,而我之所以敢做出這個動作,是因為我盲目的相信了自己低微的法力不至於傷他,而且我在出掌的瞬間收住了力氣,並沒有使出十足的功力。可男子重傷倒地,口吐鮮血時,我被嚇到了。
我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三分力竟能產生出這麼大的傷害。一瞬間萬般情緒湧上了我的心頭,這一切是否與佘幽珠有關,即便與它有關,是因為紅桑的魂魄,還是因為當時婉孃的一掌。我已經凌亂了,知道無故得來一身法術,第一反應便是害怕。就像一個窮了一輩子的人,突然撿到一包財寶,他的第一反應絕對不是規劃怎麼花這筆錢,而是膽戰心驚。這樣看起來,我真是沒出息。
衛傾急切的撲到秦漠的身邊,眼中瀰漫著霧氣,力竭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滾啊。”孟淵朝衛傾邁出的一小步倏然停住,轉而朝我走來,撕下外袍為我緊緊包住傷口。我呆在原地,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師兄很快結束了這場戰鬥,婉娘雖然沒有佔到便宜,師兄也沒有傷到她。
天色微亮,遠處漸漸現出紅霞,清晨的花香夾雜著血腥。在這個本該溫暖的初陽下,一片死寂。我們離開時,孟淵弄丟了自己的劍鞘,離開劍鞘的劍,就像無根的花,是沒有生命的。如果那時孟淵拿走了這把劍鞘,那麼以後的一切也許都會不一樣。
☆、夜朔7
我們很快逃到郊外的一處荒山,在一片冷涼的墳冢前停下。空山寂靜,晨風送暖,大片大片的木槿花在晨光中散發著清香。師兄眉目緊皺的為我清理傷口,他難得這般嚴肅。我此時還未從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事情中恢復過來,竟不覺得疼。
孟淵率先開口,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妖還是仙?”
師兄一邊撕下外袍為我包紮,一邊冷冷的說,“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還問我們做什麼。不管我們是什麼人,你並不覺得我們不是壞人,不是嗎?否則你也不會跟來。”說完瞥了一眼怔住的孟淵,良久,孟淵淡淡的說,“我去找點水。”
他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中,師兄繼而對我說,“手傷都見骨了,不覺得疼嗎,你的反應還真是遲鈍。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若是你身邊沒有人,估計早就死八百次了吧。”
我用完好的那隻手撐住下巴,懶懶的說,“偶爾流點血是好事,換新血對身體好。”
說完不顧師兄無可奈何的神色,問,“師兄,你看到我使出的法力了嗎,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這樣了,真是莫名其妙,到底怎麼回事?會不會跟佘幽珠有關?”
師兄小心翼翼的在我的傷口上紮了一個活結,淡淡的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在說什麼?”
微光穿過樹冠,溫柔的灑在師兄肩頭,我一失神,他的分明的五官突然變得模糊,我的心碰碰跳了兩下,我被這奇怪的感覺嚇到,趕緊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頓了頓,道,“我只是想問,自己的法力怎麼會一瞬間變得這麼厲害,雖然也不是十分厲害,但是比以前厲害。”
師兄此前一直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我將手抽回後,他挨著我坐在了凸起的樹根上,淡淡道,“這些事,還是得問師父,要不,我們回無望城吧。”
其實這麼久以來,發生了很多事,我突然感覺到有些害怕,這些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或許回去是最好的選擇。
我鄭重的說好,師兄卻流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來,他含笑看著我,道“點頭這樣快,倒是讓人很意外啊。我還以為你又得以孟淵為藉口,死活不願意回去。”
說起孟淵,我回想起昨夜的種種,於是同師兄詳細的講述了孟淵和女子之間的談話。師兄道,“人生在世,最可悲的便是,卑微的去獲取令人難堪的感情。”我無語,聳聳肩道,“也許,他只是一個人太寂寞。”
此時孟淵恰好踏著青草走來,鞋子被露水浸溼了大半。